杨沛云缓了一会,又喊:“兄长。”
“嗯,”陆怀泉应了一声,又将茶水递近了些。
这才杨沛云就不再躲了,乖顺地低头就着他的手去喝。
睡醒就口渴是她的老毛病了,每每起床巧安都会给她准备一杯温茶,不过从不会喂她,她也不习惯这样过于亲密的照顾。
但陆怀泉不一样,哪哪都不一样。
她专心喝着水,陆怀泉便专心看她喝水。
看着看着,左手的文书不知什么时候就扔到了桌上,绕过杨沛云身后的躺椅,揽住她瘦削的肩背。
把她整个人搂在自己怀里,让她喝得更加顺畅些。
整整一杯茶水下肚,杨沛云才停下,陆怀泉却摩挲着手中的空杯子,迟迟没有放下。
不论是拿空杯的手,还是揽抱着她的手。
一时间,只有杨沛云喝完水略显笨重的呼吸声。
静默片刻,陆怀泉道:“还要不要喝?”
她摇摇头,已经喝饱了。
见人已经清醒了,陆怀泉便松开了,接着坐回自己的位置看文书。
桌上灯火并不明亮,陆怀泉看书时,对于光照要求很严格,之前一块学习时,桌上的烛火亮如白昼,但此刻不知怎的,昏昏摇曳,不仔细看都发觉不了有光。
杨沛云皱眉:“不暗吗兄长,这样看对眼睛不好。”
陆怀泉头都没抬,嗯了一声,喊道:t“青叶。”
一直跟在兄长身边的那个侍卫很快出现,换了他常用的那盏灯,又默不作声地消失离开了。
杨沛云糊里糊涂地,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陆怀泉问她:“头疼不疼?”
杨沛云摇头,除了睡久了有些头晕,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问:“兄长怎么在这。”
“傍晚担心你酒喝多头疼,来看看你,见你在睡,就在这看会书。”
说话间,夜风吹过,吹得她打了个冷战,杨沛云低头看去,见自己身上盖着件宽大的外袍,月牙白的,满是冷肃的香气,嗅一口都觉寒凉。
猜到是陆怀泉的,她急忙拿起想还给他,陆怀泉却看着文书道:“盖着吧,夜间风大,别着凉。”
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这衣服盖在自己身上多久了,杨沛云偷偷闻了闻自己手腕,只觉被陆怀泉的味道腌入味了一样,相似的冷香。
她心底暗暗的雀跃,抬头见陆怀泉一直盯着自己。
他伸手探了探她额头,好奇问:“真的不头疼?”
杨沛云感受着额上的三分凉意,脾气很好地再三肯定:“一点也不难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