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一碟糕点放石桌上,笑语盈盈。
倒叫几位绣娘脸上起了淡淡薄红,不好意思起来。
“是。”
她们仗着都是宫里来的,人人尊称一声“姑娘”,所以沈荠称的“沈姑娘”就有些不够看,吃点苦头也无可厚非。
沈荠经过一晚上深思熟虑,她觉得自己不能再一昧忍让。
“这地我都打扫了,不会有小石子,就算真的脚滑伤的也不重。”
岑娘从房里出来,端了杯热茶来。
沈荠接过那杯茶,看着岑娘那愤愤不平的脸,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经过一段时间相处,她总算摸清楚岑娘的脾性,骨子里还是柔柔弱弱,有时候又胆小谨慎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岑娘说如此这样含沙射影的话,不觉有些好奇。
那三位绣娘听到此话,脸色更是羞红几分。
沈荠哪里不知道她们的心思,是怕事情闹的太大叶亭贞若是知道肯定饶不了她们。
隔壁桃花开的繁盛,若是比起连云坊的荒芜,张家可是郁郁葱葱,一年四季各类瓜果不断,这花开的如天边灿烂云霞,好看极了。
沈荠看的默不作声,想起和张家如今这尴尬关系,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蓝染技法看似工序简单,实则内里繁复。又是几日过后,沈荠教予绣娘全部技巧后,看着她们手里的成品后,淡淡笑道,“所授技艺今日全部结束,姑娘们可以到王爷那里复命。”
站在最中间的那位绣娘有些将信将疑,“沈姑娘,这些便是全部内容吗?”
沈荠有些疑惑,反问道,“难不成还有别的吗?”
那位绣娘一怔,摇摇头,“那倒不是,只是觉得我们做的与姑娘的有些差距。”
言下之意,就是沈荠藏私。
她听了这话也不恼,对她们坦然一笑,“姑娘们聪慧,回去多加练习必能炉火纯青,传授给北戎,到时候王爷也会给你们记上一笔功劳。”
三人齐齐应声,“是。”
待人都走后,日头暖和,她身上有些乏,想回房小憩一会。
却听到门一声响,带着陈年木头沉闷的声音。
张婶来了。
她挎着一个竹篮,里面青菜青翠欲滴,还带着早晨露珠。
“张婶。”
沈荠有些手足无措,她觉得自己应该算是和陈应清闹的如此不愉快,按理说张婶也不想再搭理她才对,只是为何张婶还会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