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瑟缩着,他的手指就如冰冷的蛇的触感,让人毛骨悚然。
“怕么?”
叶亭贞看着她虽然害怕却仍是木着一张脸,眼里恨不得杀了自己,他心里惊叹真是有趣。
她脸上的脂粉被擦的差不多,露出本来的面目来,有一道浅浅的刀疤横在右颊上,这三年来,她这道疤一直被隐藏的很好。
不见天日,如她这个人般。
几道红痕还历历在目,这是他昨夜扇在她脸上的。
思及此,他不由得扯出两抹笑来,眼里快要迸发出疯狂的光芒。
苏芷云遍体生寒,每次他要发脾气,就会这个样子,越来越多的泪水聚集在叶亭贞的手上。
“三年前如果不是你恬不知耻爬上我的床,你觉得你会嫁于我,占了个王妃的名头?”
这是苏芷云最不想提及的往事,她痛苦的闭了下双眼,早已泣不成声。
她一直都知道叶亭贞真正爱着的,不过是苏芸云。
可是一个是小门小户出身,一个要进宫为宠妃,苏直不可能给二人相爱的机会。
后来苏芸云进宫,叶亭贞仿佛是在证明什么,势力越来越大,最后直接做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
苏直没有办法,只能把苏芷云送到了叶亭贞的床榻。
即使是烈酒焚身,叶亭贞也不肯动她。
她知道这就是叶亭贞。
苏芷云虽艳羡叶亭贞对苏芸云矢志不渝的爱,但是她并没有要插足的想法,始终如履薄冰地在他身边伺候,无怨无悔的为他处理府中大小事宜。
可是落在叶亭贞眼里,便是狐媚讨好。
二人大婚之夜,他喝的酩酊大醉,将她当成苏芸云,她拼命挣扎,可是敌不过一个男子的力气正要认命之时,他忽然不动了,神色清明两分,抽身离去。
自此以后她虽然占个王妃的名头,过的却连一个嬷嬷也不如。
每逢皇宫夜宴,他遥遥见一眼依偎在皇帝肩头的苏芸云,回来便会喝的大醉,然后将她错认成苏芸云,待挣扎着意识回过神时,又是将她打的遍体鳞伤。
每一道伤,每一巴掌,他都想填平摄政王与苏贵妃的距离。
苏芷云忍了三年。
她的身子,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
情却晚(四)
叶亭贞眸中有两分病态的光,苏芷云看着他那莫名放大的脸心里涌起一阵阵恐惧。
连日来的惊恐,让她耗尽了心神。
“你问我怕不怕?”
她低低笑了声,泪水无声无息滑落,发鬓上流苏垂至脑后,泪如梨花,若是旁人见了顿生爱怜之心。
可唯有叶亭贞一脸玩味点了一下头,像是鼓励她示意继续说下去。
“要说怕,我肯定怕。敢问有谁不怕你的威势?我尚在闺阁之中就不得宠,是个可有可无之人,只有嫁到王府他们才高看我一眼,是不是可悲了点。他们看到我借了你的光,可是不知道那是我的痛苦!华裳之下是溃烂的伤疤。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曾算计过任何人,也无意去争什么。反正我今天也不奢望能活,干脆就说出来,叶亭贞,你是个懦夫。你若真的爱她,为什么当时不带她私奔?你明明知道娶我是父亲设的局,可你把我带进了王府,让我过的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