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启之所以还在犹豫,是因为这两座城池不够看,远远还比不上这技术的价值。
叶亭贞眼神稍冷,如宝剑出鞘般露出锐利的光。
景安能知道如此多的事情,要么可能是他真的够聪明,要么就是他别有用心。
他希望是前者。
如果是后者……
景安淡淡一笑,“身为王爷马前卒,若是连这点领悟能力没有,真是污了王爷清名。”
叶亭贞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看着景安平静无波的神情,心里莫名多了两分熟悉感。
“那么,我们再加一条,将蓝染技艺一并教与北戎,要求就是再加一座城池与赈灾款相同数额的银两。”
如此一来,大启就不会觉得这事吃亏,反而能割据四座城池,若是派兵攻打夺城池也得费番精力。
实属不亏。
他说这话时眼底莫名多了两分势在必得的光芒。
书房内点了淡淡熏香,烟雾缓缓上升成了一道屏障。
叶亭贞就隔着那屏障看向景安。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这景安看着似乎却与之前不同,之前若是说是顺从,那么今日就是锋芒始现。
要是他再精心打磨一番,定是一把出名好刀。
景安站起身,身形有些踉跄,却还是恭谨有礼的拱拱手。
“王爷,景安拙见,采用与否,全凭王爷定夺。”
他把主动权交给叶亭贞,无论他采不采用,全凭他心意。
熏炉中烟雾缭绕,叶亭贞觉得莫名呛,单手成拳掩住鼻子咳了两声。
景安见状走上前,他明明腰背尚觉有些痛痒难耐,却硬是步履稳健模样,两只袖子鼓起风,顾不得背上伤口,缓缓走进那张书桌。
叶亭贞垂下眼眸,一只手撑在书桌上,若是细看却是青筋鼓起。
景安听到胸膛心脏砰砰跳动,离的越来越近,身子即将抵住书桌那一刻,手直接将香炉拿的远了些。
他带着歉意,后退几步,“这香名贵,若是放的多了些,味道重呛到人那就是没有价值了,就连草民也闻不惯。”
叶亭贞手却是撤离了书桌,负在身后——若是景安再靠近,那手就直接拔在放在桌上的剑,一剑刺穿他的喉咙!
所幸,他不曾近身。
“这事想法不错,只是你身在市井,是如何看的如此清楚?”
景安知道叶亭贞疑心深重,若是回答的不对,此事非但不成,还是让他猜忌。
“回禀王爷,草民虽身处市井,却是从蜀中不远千里来到汴京,千里之遥草民一路见闻都铭记于心。虽是一介平民,但心系大启,如今更是忠于王爷,不敢不为王爷分忧。”
他此番话不卑不亢,叶亭贞闻言颇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