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荠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咳咳”两声,放下碗筷,又用手捂住胸口咳着,岑娘见状忙转进屋子拿来水让她喝。
就在这个空档,景安旋过身子过来轻拍她的背,拍了好大一会这才缓过劲来。
恰巧岑娘也过来,沈荠喝了水神色已恢复如初。
岑娘有些歉意,她本以为只当个玩笑话来讲,谁知会吓到沈荠。
“对不住姑娘,快再吃点吧。”
沈荠冲她一笑,摇摇头,“不妨事,刚刚是我走神了。”
说这话时,她对景安暼了一眼,好似在控诉这个让她走神的罪魁祸首。
景安神色淡淡,没有作答。
过了半晌,用饭时气氛又恢复如常,岑娘像是对刚刚话题恋恋不忘。
沈荠似乎看出她的心思,“方才岑娘说的,我还听个结果呢。”
“这倒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太嚣张跋扈的老天定是要来收拾的,听说前两日,为首的那个郑钧死了。”
不仅是沈荠就连景安平静无波的眸子也是一动,怎会如此突然?
怪不得这些日子没见到过他,连同另外几个也没了踪迹。
“这郑钧背后谁不知道是谁啊?有人说是半夜喝花酒,失足掉河里去了,也有人说是半夜爬墙从墙头上掉下来死了。反正说啥的都有,总之这个人是真的没了。”
岑娘语气不免惋惜,但是一想到郑钧那日直接上门羞辱就恨不得再打一顿出气,这么死真的便宜他了。
沈荠与景安对视一眼,心下一凛。
这事情越来越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酣意浓(二)
翌日清晨,叶亭贞遣了小厮来寻景安去王府议事。
景安叫那人在门外稍作等待,自己在屋内休整一番。
沈荠本还睡眼惺忪,见景安已经穿上衣衫,颇为规整的模样,也瞬间清醒几分。
“天色尚早,再睡会罢。”
景安抚平衣袖褶皱,一双眉目仿佛含了笑意,对着还在榻上的她道,“若我晌午还未归家,不必等我一起用饭了。”
沈荠适时用手掩唇遮住困意,转了个身不再看他。
“谁要等你,自作多情。”
景安没有理会,经过昨日的一番,他原本沉寂的心再度死灰复燃。
世间之事本就世事无常,原以为刽子手即将把他凌迟处死,谁知一道敕令让他起死回生,缘分兜兜转转最终还是落在他的身上。
景安心里微微叹气,也不再纠结沈荠之前口中的“故人”是谁,故人也好,新人也罢,只要她心里还念着他,又有什么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