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带有淡淡笑意,看着景安身子一日比一日好起来,得多亏了谢临棠送来的一副拐杖。
前两日,谢临棠托木匠依景安的身量做了副拐杖,那木匠送上来时,带话来说的很是嚣张——你要是敢把沈姑娘压坏了,我到时候就让人把你扔池塘去!
景安听后不置可否,耳后却是起了可疑的一片红。
这话说的颇露骨,什么叫压坏了?
沈荠向来对送上门的东西来者不拒,何况又不需要花费银子乐意至极。
连眼角眉梢都带着春光融融,有光照她肤白如玉的脖颈,微如晨露。
“厨房热了饭,你待会用点,如何?”
景安离她一桌之隔,没说好与不好,“你要去哪里?”
他的声音带了隐隐的哑,似是睡的不太好。
有伤在身,每逢深夜便会发疼,伤口结痂处又透露着扰人的痒,他不敢伸手去触碰,只能独自忍耐。
忍到夜不能寐。
沈荠起身收拾一番,将上回做的衣裳与一柄团扇裹进包袱皮里。
动作轻缓麻利,眼看着就抱在怀里要走了。
他不知怎地,直接伸出手一把拽住她雪白皓腕,她稍微一踉跄,却被带的离他更进一步,两人呼吸彼此可闻。
气氛一下子旖旎起来。
“啊,景安。”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景安如此锐利的目光,如一把刚出鞘的剑带着锋芒,凤目微敛。
沈荠只当她花了眼,正欲再探究下去,却一时忘记手腕的灼热,发现这一举动属实不合规矩。
最后还是景安将她放开,侧过脸去,声音清寒。
“若是走,何必给我热饭?何不夜深之时一走了之?”
沈荠只觉手腕灼热,被他触碰过的肌肤火辣辣的烫。
“谁要走了?”
她知道他误会她收拾包袱,要一走了之。
沈荠不觉好笑,便不计较他敢拉她手腕这一逾矩行为,只是看着他别扭的将头侧过一旁。
“你不会认为我要走吧?”
她将包袱抱在胸前,故意绕他面前,清晰的看到景安身子明显一僵,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半跪着,与坐着的景安正好平视。
目光相对,他气息倒有些紊乱。
原来她每日都坐在院中不是在思量如何甩掉他这个包袱。
可见,是自己误会了。
景安垂眸,又是平日里那副谦和淡漠模样,沈荠知道若是深究倒让二人彼此尴尬,不如就此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