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晴清笑着打圆场,“景公子心意,老爷必然得收下。他就喜欢这些东西,等宴席散后,我就让他看看。”
她话锋又转,“怎么今日不见他来?”
沈荠如实答道,“景安本来是跟民女来的,但王爷将他叫过去,想是有事要吩咐罢。”
叶亭贞也来了?
吴晴清点点头,一副可惜的模样。
有的夫人不曾听过景安的名讳,煞是奇怪,什么人竟然被叶亭贞留住,听这意思还是与沈荠一起的。
也有的夫人脸色一白,狐疑的看着沈荠,神情颇为奇怪。
沈荠不甚在意,这也不难奇怪,自从棚舍坍塌,景安认下贪墨一事,他的名声就臭了。
景安不在乎,她沈荠又何必放心上。
现在要做的就是蛰伏,谁知哪日不会杀到朝堂之上?
一行人又往前方行走,茶花开的正好,有位夫人说是走的疲累,又往摆席的地方走去。
侍女小厮来来往往,手中端的是美味珍馐。
吴晴清趁人不注意,偷偷塞给沈荠一个荷包,“这是我的私房钱,就当是入股资金。”
沈荠收下,趁着周围人正忙着夸今日菜色时,压低声音道,“那沈荠就恭祝夫人今日勇敢迈出第一步。”
吴晴清掩唇一笑,“那你以后不要叫我夫人,你比我小一点,叫我姐姐怎么样?”
自古以来官民之间身份有别,她之前贵为官家小姐不曾体会到这般差别,成为市井掌柜之后为官眷制衣,受尽冷眼。
可如今吴晴清这般说,她发自内心的受到触动。
如果说景安的出现给她晦暗人生一抹亮色,那吴晴清对她的好就是雪中送炭、锦上添花。
“好了,快去尝尝今日的菜可不可口?”
她被吴晴清推着入了席,这明眼人都看到她对沈荠不一般,但具体那般又说不出来,对身旁的人挤眉弄眼。
宴席间气氛热闹,秦守正看着眼前的正在暗自较劲的叶亭贞和季沉,额角一跳。
不知是哪阵风把这二人给吹来了,本来得了个嫡孙喜上眉梢,可他们对孩子不感兴趣却是为两桩礼物较劲。
起因不外乎是二人所择赠礼相同,表面上看着叶亭贞送的贵重,质量却是不如季沉的精致。
两人话锋相争,谁也不让谁。
明摆着不安好心,可秦守正还得笑语盈盈。
这样想着却是觉得坐在宴席最末端的那位喝茶的蓝衣公子甚是安静,进门时好像是跟着叶亭贞来的。
叫什么来着?
他稍稍问了句身边的小厮,那人凑到耳边说了句什么。
秦守正本来板着脸,神情一变,敛着眉目,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怪不得叶亭贞看重他,还是有些手段,能昧下这么多赈灾款,却又跟没事人一样。
景安暼了眼这席间觥筹交错,借着持觞的掩护下,打量起这形形色色的朝臣。
来的人不多,除了几位朝堂不起眼的官员,就是秦守正亲眷与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