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淡淡,虽不知陈辞周是何人,在她记忆中好似不曾听过他的名讳。
但她总觉得陈应清之死与他有脱不了的干系。
景安沉吟片刻,“那就暗处留意着,毕竟这个人看来有几分本事。”
他向来深处承明殿不曾见过诸多朝臣,一心只在圣贤书上,现在才知叶亭贞在父皇与他看不见的地方早就将实力渗透在各个角落。
他不战而败。
“对了,谢临棠那边怎么说?”
沈荠在得知谢齐身子不济后特意去锦绣记看望,没想到现在整个锦绣记包括底下的布庄都是大门紧闭的模样,她只好折返回来。
景安半刻缄默后,心里只剩无限唏嘘。
“婚期定于下月初七。”
那便是五月初七。
还有二十日的筹备时间。
日至当空,这个时候的日光是最舒适的,再过些时日就该热起来了。
下个月的确有些赶。
这也就意味着,同一天两家嫁娶。
景安收回放在桌上的手,站起身,语气淡淡,“我先去厨房了。”
沈荠没有阻拦,道了声“好”。
果然话题到了一定尴尬的程度,是聊不下去了的。
岑娘归家时,沈荠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屋檐下,手里拿着一块布改了又改,也不知要做个什么形状的。
“坐在大太阳底下,也不怕晒着你。”
沈荠抬眸,日光撒在她半张侧脸上投射下的影显得愈发深邃。
她放下手里的活计,去接过岑娘手里的一条大鲤鱼,鳞光闪闪,鱼尾甩落的水珠在半空中滑落煞是清透。
“岑娘,感觉你今日心情不错啊。”
岑娘笑的温柔,粉颊上透着明媚的光,闻言将从集市上买的东西放在桌上,而后有些不自在的抬手用帕子掩唇,带了两分不易察觉的娇羞。
“姑娘说的哪里话,连笑都不许我笑了么?”
沈荠将鲤鱼放在水缸后,重新站回方才的位置上,将岑娘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还好没看到什么可疑现象。
“好了,那我便去做饭了,你和景公子想吃些什么?”
沈荠指了指厨房,“景安在里面。”
岑娘点点头,止住了脚步,“那晚膳便由我来吧。”
言罢,她有些神秘的从放在桌上的包袱里拿出什么东西来,拉着沈荠一同坐下。
“听说姑娘与景公子婚期定下来了?”
这件事忽然拿到明面上来说,沈荠的脸上现出两分羞涩,手指不停绞弄着衣袖。
她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目光里满是犹豫。
“下月初七。”
岑娘颔首,她知道沈荠不曾接触过男女之事,有些懵懂也是在所难免,她索性将一本册子递给沈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