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老爷子寿辰这天,距离开宴还有三个钟,铁真真却把自己困在衣帽间里不出来,她这会儿真拿不定主意,正想找外援,不巧严霜去法国出差了。
短短一个小时,衣帽间被她弄得一片狼藉,就连谢端若这儿也没能幸免,她从楼上捯饬了五箱衣裙下来,都是各大高奢品牌前不久送过来的最新款。
衣服太多也犯愁,她急病乱投医:“谢端若,你说我穿啥呀?”
邻近立夏,京城气温依旧有些凉,谢端若从自己装满西装的衣柜里取出一个紫檀锦盒,里边是一套玉白中式衬衫和柳黄马面裙。
“你去钟毓绣庄给我定衣服了?”
谢端若点头道:“本想等你生日的时候给你的,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穿吧。”
衣襟上的珍珠扣明亮润泽,山水图案是绣掌陆今女士最擅长的韵光绣。
“真好看,谢谢。”
铁真真嘴上客气,却摆手将谢端若打发走,服装有了着落她又继续为发型珠宝犯愁。
此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严霜要是在这儿就好了。
“谢端若你进来!”
男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紧不慢倚着门框懒笑打趣:“怎么了?奇迹真真。”
铁真真楞登他一眼,颐指气使道:“帮我选下珠宝。”
“yes,yourhighness”
谢端若慢条斯理打开珠宝岛台,第一件就翻出被她束之高阁的结婚钻戒。
梳妆台前的女人看到戒指后t一副警备样儿,谢端若正琢磨着一番说辞好相劝,铁真真在他开口之前倏地握拳捶在掌心里。
“还是你周到!”
“……”
谢端若取出那枚梨形艳彩黄钻再次戴在铁真真右手无名指上,说:“一直戴着不就好了。”
铁真真无语地举起手:“张扬——”
她话锋急敛,今天是老爷子大寿,得避谶,“……至极。”
谢端若知道她的顾虑,一退再退:“你可以对外否认这是婚戒。”
“那不成。”铁真真昂着脖颈睨他,“我从不做打脸自己的事儿。”
钻石光芒璀璨,她蓦地想起一件事,暗叫不好,忙不迭凑到了珠宝岛台边上,“坏了,奶奶送我的镯子呢?”
谢端若不假思索从放置婚戒的抽屉又拿出一个方形锦盒,铁真真看到那副龙石种绞丝镯总算舒了一口气,珍之重之地把翡翠镯子捋到左手腕上。
这是百年前谢端若高祖母的嫁妆,后来便成了专门给秦家长孙媳妇的信物,传到铁真真这儿刚好第三代。
既然戴了镯子,其余佩饰她都决定选用玉石。
铁真真当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珠玉都放在谢端若这儿凑数了,或许那几乎是长辈传下赠与的,她平常也不怎么戴。
本来想戴无事牌的,临了又换了一环玻璃种长命锁璎珞,毕竟她对此有点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