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郭力的屋子,郭力俯卧,没有用瓷枕,垫的是被脚,头左侧,看像门口。史仲竹三两步跑过来,他两只手都有伤,不好碰触,只蹲下,视线和他齐平到,“今天多亏郭师傅了,郭师傅的伤吉净大人看了,没有大碍,静养就是。郭师傅安心养着,我会在广元停留很长时间,你万勿伤神,只管安心养伤。”
“职责所在,二少爷……”郭力刚想谦虚两句,结果说话是偏头扯着右肩的上,痛的他话都说不下去。
“郭师傅不要多说话,我都知道,你是父亲最信任的心腹,咱们亲如一家,客套话就不用说了,你今天伤了元气,好好休息。”史仲竹安慰到,也不多打扰,转头,对孩子啊房间的几位师傅到,“咱们先散了吧,让郭师傅休息。”
说完,带头走了出去。
史仲竹带着几人出来,对董师傅到,“董师傅,你盯着县衙对几个歹徒身份的调查,也不能光靠县衙,咱们自己也要查查。”
董师傅应声,史仲竹带着南山回了住处。今天他们都借住在吉净家里,毕竟有个不好移动的郭力。南山受了惊吓,死活要在屋里打地铺守夜,史仲竹好说歹说,才让他在外间的小塌上睡,有事一定叫他。
惊心动魄的一天,史仲竹放松的躺在床上,心里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做,是什么呢?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史仲竹想起来了:吉牧是个女孩子!
遇见了爱情
吉牧是个女孩子!
吉牧这个名字都不知道是不是真名,哎呀,这么狗血的女扮男装,史仲竹怎么会没发现呢,若不是今天河里托着她的时候,史仲竹还不知道他是女的。难道这就是穿越者光环?可她平时表现的不像啊,比史仲竹认识的许多京中公子哥儿都大方疏朗,怎么就成了女孩子?
好在,前人经验众多,史仲竹惊讶了一下,也反应过来了。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自己要对吉牧?(暂且还叫他吉牧吧)负责吗?男女大妨这东西,活在世上,公主的标准和小户人家的标准是不一样的,公主养面首都没事儿,小户人家被看了一眼就要嫁的也有。就是同样阶层的人,前年王侍郎家的女儿上香马车翻了被一个学子救了,王侍郎就以名节有失为由把她送到了家庙;赵将军家的女儿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未婚夫死了,赵将军迅速挑了位少年武官把她嫁了。史仲竹实在不敢确定,吉牧对男女大妨是怎么看的,说严重,衣服那么厚,史仲竹什么都不可能看到;说不严重,史仲竹和她有过肢体接触。
如果她要求负责,史仲竹愿意吗?
我愿意吗?史仲竹问自己。首先他想到的是自己有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虽然很多人不喜欢她,母亲也说了现在那姑娘不太配得上自己了,但他当时接受了她作未婚妻,魏贞娘就以未婚妻的身份在他心里扎根了。如果现在吉牧要求自己负责,自己该怎么办?
回想这一个多月的接触,吉牧长相清秀,算得上是位佳人,家世小康,父亲是县令,科举出生,人品还待考证,基本是没问题的,最重要的是她本人,落落大方、形成了自己独立的人格和气质,算得上是一位好女孩。
那么我愿意吗?史仲竹反复在心里问自己。
我愿意的。史仲竹这样告诉自己。
临睡前史仲竹想,明天早上,先去看望郭师傅,再探吉牧的意思,不能按原计划走了,广元,还要再停留一段时间。
第二天一早,史仲竹早早起床看望郭师傅,郭师傅的伤都是皮外伤,静养就是。史仲竹劝慰几句,往吉牧的院子走去。
史仲竹来的时候,不仅吉牧在,吉净也在。
看来吉净知道了,史仲竹这样想。进门,史仲竹行礼到,“见过世翁。”
“竹哥儿不用多礼,坐吧。”吉净先请史仲竹坐下,又看向一边的南山,心知肚明今天要说什么,吉净用眼神示意,清退不相干的人。
“世翁,南山从小跟我一起长大,名为奴仆,实为伴读,情同兄弟。”史仲竹示意,南山不是问题,作为主子最亲近的人,南山早晚要知道。
南山也不说话,低头垂眉,站在了史仲竹的椅子后。
“竹哥儿,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大孙女儿,吉牡丹。”随着吉净的话音,吉牡丹走过来,行女子礼。吉牡丹今天穿了嫩绿色的下裙,头上装饰这淡色玉饰,如这春日刚冒出头的柳芽一般,清新脱俗。
“牡丹姐姐。”史仲竹站起来回礼,“昨日多有得罪,牡丹姐姐见谅。”
吉牡丹低头一笑,并不出声。
“竹哥儿,昨晚你受惊了,可知是何人所为?”吉净不说吉牡丹的事,只围着昨天的刺杀说话。
“那三人是死士,见无脱逃的希望,直接自杀了。但世翁放心,人有个数、马有匹数,总归会留下痕迹。”
“嗯,你家世高贵,又刚立下这么大的功勋,定阻了别人的路,嫉妒的、报复的,总有人铤而走险。平日,要多加小心啊!”
“让世翁担忧了,我日后一定更小心谨慎。”
“嗯。”
和吉净绕了几句,绕不过去,史仲竹只得说,“世翁,昨日情况危急,我带牡丹姐姐躲避,多有冒犯,我愿意负责……”
“竹哥儿,昨天的是不过意外,春日衣裳厚实,又有什么。再者说了,我们小户人家不讲究这些,牡丹女扮男装外出诊病,我和他爹都是知道的,若接触过的人都要负责,哪里负得过来。”吉净故意抹黑牡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