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卫星虹能炮也爆炸了。气流冲击波一圈圈地扩散出去,将逃跑途中的白虎两人掀翻,滚出很远才停下。
奕吐出一口血。李果儿也不遑多让,被他扶着坐起身,虚弱地问:“你怎么会来?”
兽人奕浅笑了一下道:“我总觉得你不会去白虎国找我拿宝贝,所以就带着宝贝亲自来找你。啊,你的眼瞳好红。”
李果儿垂眸:“可能太累了。”
“那个人呢——”兽人奕忽意识到说错话了,急忙改口,“果果你、伤心的话就哭出来吧,会好受些。”
李果儿淡声道:“生死如家常便饭,我没什么可太伤心的,有点难受而已。”
转身去看卫星虹能炮爆炸的地方,房屋粉碎,血色斑驳,一座好好的城就这样没了。
失败并不可怕,做了千幸万苦的努力失败了也不可怕,这世上有什么可怕的呢?怕只是冥冥注定却有心无力。
李果儿眨眨眼,耳中听见一丝变化的风声,迅速将光刃反手刺了过去。
“是我,不要误伤!”白袍的兜帽下是摩罗缠满旧绷带的脸。
“你,还来做什么?你们已经成功了。”李果儿不知说什么,只觉得事情尘埃落定,她可以好好睡上一场觉了。
摩罗道:“对不起,虽然我也不知道哪里对不起你,但这句话是真心的。此外,还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在上次任务时我可能见到了你真正的母亲。”
“可我不是克隆人吗?”
“是的,但档案里记载了你和克莱尔斯丹李都是亚兰斯李的克隆后代,不过,在中间还有一代人,两个一代克隆体分别被送到两个世界寄养观察。”
李果儿面色微变,声音也变了调:“那两个世界不会是我和克莱尔斯丹各自所属的世界?”
摩罗点了点头。
李果儿猛地向后退开一步,神情变幻不定,只见她抓紧了衣角,好一会儿才平静道:“我知道了。谢谢你,摩罗。”
“你想不想见她?”不知摩罗提出这样的建议是出于怜悯,还是补偿心理,但李果儿根本不会接受。
“不用了。请把我送回原来的世界吧。”
兽人奕听后神情微变,上前想要抓她的手又迟疑了,扭头对摩罗道:“也请把我带到她的那个世界。”
“你这是干什么,不要你的国家了?”李果儿诧异至极。
谁料兽人奕却是微微一笑:“我本来也不属于这里,我已经从阿莉尔那儿得知了身世。
“好,不过李果儿所在世界不允许兽人的存在,兽人待在那儿会受到法则排斥,我先把你们带回sss316世界,也就是克莱尔斯丹的那个世界,给奕进行身体移植手术。之后你们再决定去留。”
李果儿两人并无异议,于是摩罗给了她们两个微型虫洞装置,叮嘱道:“事不宜迟,你们一会儿跟着我。”
戴上装置前,李果儿回首望了眼月亮城的废墟,暗道一声告别。半空中气流变化,凭空出现了另一个白袍人,李果儿心下警惕,却瞧对方拉下了兜帽冲自己点点头:“快走吧。一会儿他们发现少了人会追究责任。”
数道光束一闪而过。
李果儿还未睁眼便已先闻到了一丝丝烧烤的味道,耳旁听到一声轻笑,睁眼,发现自己身处在热闹又混乱的街市。水泥路面坑坑洼洼,倒映出一个又一个模糊的光晕,街道一侧摆满了许多小吃摊,人群来来往往,穿着机架制服的、穿夹克和西装的等等都混在灯红酒绿的招牌下,再远一点,附近有几座孤零零的老旧水泥楼房。
空气中弥漫着昨日雨水留下的锈味,烟味,烧烤的油脂味,浓烈腻人的香水味,汗臭和脚丫子味。
李果儿深深地蹙紧眉心,这可真不是个好地方,反正在她眼里鱼龙混杂的地方都不是啥好地方。
摩罗不知何时脱下了白袍,全身缠满了绷带的古怪模样令行人纷纷驻足,好奇地观望。李果儿侧头去看兽人奕,可却发现人不见了踪影,正要询问人去哪儿了,却看摩罗笑着指了前面的一栋老医院。
“他刚才已经被送去做手术了,身体早已准备妥当。你就放心吧。”摩罗停顿了下,又补充说,“之所以带你们来这个地方,是因为这里管理很乱,你们没有居住证是进不了正规医院做手术。我们就在这外面边吃边等吧。”
李果儿和摩罗边谈边走到一处烧烤摊前,点了六十多根串串和几罐啤酒,拈了个小桌子坐下。李果儿心中还是有几分芥蒂,看着摩罗将串串塞进绷带的缝隙,咕噜几口就吃掉了,模样滑稽可爱。
“你怎么不吃啊?这么好吃的东西,赶紧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摩罗边吃边喝,还不忘和她说话,忙得几无空隙。李果儿轻叹:“我搞不清楚摩罗你到底是好心还是假意?”
摩罗停下,挠挠头道:“我也不清楚。可会长是我养父,平日待我们极好。你又是个不错的人,也算得上是我的朋友,何况你本是无辜的人。算了,这些事很麻烦,我懒得想,你愿意怎样待我随便你!”
李果儿噗呲笑出来,拉开了啤酒罐先灌了一口,思索道:“你是帮凶,那我吃垮你!”
“切!”摩罗冷哼了声。
等到月上中天,李果儿和摩罗个个吃的肚子浑圆,醉脸醺醺,结伴走到医院楼下,手术还未结束。李果儿抬头望着医院房间里的灯光,眼神微微闪烁,忽问:“摩罗,手术要做多久?”
“像刘义这种,一般要6个小时,如果中途有意外,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