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合扇交给白邱,然后逃也似的去了。
白邱依然心痛手中的扇子,三两步便到了茶室,他稳了稳心神,这才推门而入。
何安正在茶室里候着,见他来,皱起了眉头:“怎得又是你?”
白邱不动神色的拱手道:“竟然是督公亲自送扇?”
“咱家要见殿下。”
“殿下不得闲。”白邱回答道。
他回答的干脆利落,隐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拒绝。直让何安皱了眉头。
“咱家今日不见到殿下不会走的。白先生应能看出咱家的诚意。”
……诚意。
诚意就是在我的扇子上面乱涂乱画吗?
后面的窗框响了一声,白邱这才回过神来,赵驰已是到了隐室之内。
“来人,上茶。”白邱静气凝神在左侧坐下。
“白邱白先生。”何安忍了忍,拱手道,“咱家今儿是真有事儿想拜见殿下,还请行个方便。”
说完这话,何公公自袖内拿出一封信递给白邱。
白邱接过来,轻飘飘,恍若无物。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三百两的银票。顿时大怒——他一个白面书生,又跟随天算子师兄学习多年,觉得自己才华盖世、算无遗策。
这会儿倒被一个宦官递上个银票,瞬间拉入了凡尘俗世,莫名其妙被羞辱了一番。
他将那信忙不迭扔在桌上,愤愤道:“何督公这是此意?”
何安只俯首作揖:“请白先生通报一声。”
门外有侍童端了茶进来,茶刚一放下,白邱铁青着脸就端起了茶碗赶客:“殿下是真的不得空。”
何安脸色也沉了下来。
这人跟随赵驰有六七年光景,可以说是五殿侧最信任之人。瞧他的态度分明是拒之千里,瞧不起自己。
说白了,这些读书人,是看不起一个阉人的。
可在朝中办事,管你有什么经天纬地之才,真能比一个阉人还有用?不过又是个眼底浅薄,来争宠的。说来说去跟自己有什么不同嘛。
“茶,咱家看白先生这意思就不必喝了。”何安抬眼瞥了白邱一眼,“倒是殿下,今天咱家必须得见。白先生若不肯通报,咱家便出去在门口等候,殿下什么时候空了,什么时候见。”
话到这里,已经说僵了,两个人怒目相对,大有吵起来的架势。赵驰心里暗叹一声,推开隐室之门,走进茶室。
白邱皱着眉头,连忙起身行礼:“殿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