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忘安慰好友:“好景是个好姑娘,运气不会太差的。”
“她太天真。现在人已经从阿姨家里搬出去,跟男朋友同居。那个见鬼的常歌,我真是想杀了他。他哪里配得上我妹妹?”
“你说谁?”
“就是在霍野酒吧唱歌的那个歌手,常歌。”贤臣咬牙切齿地说,像是愤恨一头拱了自家小白菜的猪。
下班后,寻欢拽着云天回盛世豪庭,看小区修复进度。
“这不修复得挺好嘛。”寻欢抬头仰视楼栋的外墙,除了新漆接缝明显比原先的亮之外,已看不出烧灼的痕迹:“今晚就搬回来住吧。”
“行啊,你喜欢就好。”云天看得出,寻欢确实不喜欢住外面。
“你去菜场买菜,我先上去收拾收拾。”寻欢一开心,就要动手下厨。
寻欢清理掉这段时间阳台上缺水旱死的植物,一次性给剩下坚强活着的,补足水分,开窗透气。
扫地机器人,繁忙作业。
往常从不逛菜场的霍云天,对这小区旁边的菜场,已轻车熟路,几个摊位走上一遍,手里大包小包全采齐。在厨房里跟寻欢腻腻歪歪地做好饭,吃饭。
饭后惬意地放着音乐,贴身跳着交谊舞。
寻欢光着脚,云天坚持穿着他那双黑皮鞋,说跳舞就得有个跳舞的样子。
“今天我知道个消息,常歌在跟好景恋爱。”云天好久没跳,两首曲子之后,才适应节奏,手脚协作,翩然又潇洒。
“我看到常歌在朋友圈秀恩爱了。”寻欢倚在云天肩头,重心也逐渐转移到他身上:“常歌没什么常性,不晓得他俩能不能走到最后。”
“这个事情谁能知道呢?连咱们······”云天没多想,只是想趁机挖苦一下寻欢多变的性情。
“咱们不一样。”寻欢叹息。
“怎么不一样?”两人十只交握,云天刻意拉远距离,盯着寻欢的眼睛。
“咱们注定没有结局。”寻欢的眼睛似乎没有焦距,声音也像从很远的地方发出来的。
“?”这是云天没料到的回答。他停下舞步,沉吟半晌,他说:“寻欢,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你知道了,可不要伤心。”
“什么事?”音乐还在流淌,寻欢把搭在他肩上的手撤下来,两人距离忽的远了,气氛有些不一样了。
云天喉结翻动:“你是小叔收养的。”
“我知道啊。”寻欢谈定地翻白眼。
他清晰地记得十岁时偷偷打开爸爸保险柜,看到的那份收养证明。
那天的自己,是世界上最孤独的孩子。
他被乌云笼着,六神无主,兵荒马乱。
他摊在地上,还看到保险柜底部的另一样东西,知晓了爸爸更深更大的秘密。
那之后,有很长一阵子,他用孩子稚嫩的眼光小心翼翼地观察。观察爸爸,不,应该是养父,是不是真的像爱亲生儿子一样爱他。他还观察养父跟其他霍家人的关系,尤其是养父和她的关系。
那个冬天比往年冷。哮喘发作的养父,在湿寒的冬日清晨,为寻欢一圈圈地裹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