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的水擦在脸上,云岚问他:“清醒了没?”
云巍懵比了,脸上挂着水珠,发丝也被打湿成了一缕一缕的。
云岚看见他这幅落水狗的模样,语气缓和了些:“我问你,前几日双修时,你设……你真的弄了结界吗?”
云巍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联想到师父和迦莲说了几句话,便赤着脸回来,关上门生怕被人看见……
他从榻上一跃而起。
“是不是那瞎和尚偷听墙角调戏师父!”
云岚看他避而不答,又问:“你用结界了吗?”
云巍见自己忽悠不过去,索性破罐子破摔:“我看他瞎,就没设。”
“他听见看见了,还要让师父知道,哪是什么正经和尚!”
“?”
“若是哪天,我跟你双修不设结界,让旁的女修隔着帐子又看又听,你觉得体面吗!你不生气吗!”云岚甩袖下榻,将脚蹬踹出两米远,犹不解气。
云巍听她这么说,诡异地兴奋了起来:“如果,这样能让那些女修知难而退,能让师父不吃醋,我哪里会因为体不体面而生气……”
“?”
陆青崖你这么骚,你自己知道吗?
“你自去外面反思,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滚进来。”云岚对他下达最后的审判。
云巍委屈至极,心中带着些怨愤:“我就是要让他隔着帐篷听见看见!我看得出来,他觊觎师父!”
“他就是遮着眼睛,也对师父虎视眈眈,我要让他知道,师父是有道侣的人!”
云岚扶额,她最烦男人争风吃醋。
“陆青崖”狂喜,他最爱看本源受刺激。
云巍见云岚一言不发,负气似的听从云岚的审判,趴在地上真的“滚”出了帐篷。
云岚听到动静,见他真的听话“滚”出去,心里好笑,但也没拦。
她想起了还在凡人山村居住时,家里驯养的那只大黄狗,挨了吵也是这副德行。
你若是看它可怜,原本要拍在狗脑袋上的手,停住没落下,它就又会摇着尾巴讨好你,但下次该咬破鞋,还是咬破鞋。
你要是真拍了下去,对它说教一番,它当时委屈,可事后再给它补块肉吃,它立马又会贴到你跟前,用行动保证自己会听话。
训狗,就是这样。
云岚狠得下心,不管云巍可怜巴巴地在帐篷外头独自过夜。一人无趣,她就入定将这几日双修得到的浑厚修为尽数炼化。
却不慎入了梦。
这次她梦到了儿时的山村,梦里有吃不完的野果,掏不完的鸟窝,永远能摸到鱼虾的小溪,有会打猎又听话的大黄,还有她最想念的爹娘。
但此次入障,不似上回那样凶险,要靠云巍唤她才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