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太率先道?:“亲家怎么没来?”
“母亲这?两日?身子不好,在家将养呢。”温氏当即扔过去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赵老太太悻悻然,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开口,只能给大儿媳妇朱太太使眼色。
朱太太头皮一麻,只能硬着头皮赔笑:“妹妹身子不好,那确实要好好将养将养。”
温氏和?孟蝶都没接话。摆明了态度,甭玩儿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就事论事,你们陈家到底想要怎么办。
儿子是自己生的,朱太太再怎么尴尬,也不得不开口:“二郎这?次确实做的过份了,他爹已经揍了他一顿,现在还?在祠堂跪着呢。”
温氏面上淡淡的:“事儿已经发生了,便是他跪死在祠堂里,也不能让时光倒流。”
朱太太面上一僵,继续赔笑:“是,是这?么个理?儿,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无?益,最重要的还?是要看当下,看怎么解决。”
总算不在打马虎眼说了句人?话,温氏的脸色有所缓和?:“自是要解决的,母亲常说,李家的姑娘生来是享福的,可不是受气的。”
赵老太太和?朱太太同?时僵住,婆媳二人?隐晦的互看一眼,李家如此强硬的态度委实让她们始料未及。
原本想着自己这?边好歹是皇子的外家,勇毅侯府必然不敢太过放肆,要给自己这?边几分薄面,结果听听她们说的都是什么?是半点儿没把德妃娘娘放在眼里。
宁夫人?:呵!开国侯府就是这?么有底气。
见温氏态度强硬,朱太太将目光挪到孟蝶身上,不看还?好,一看忍不住打个哆嗦,明明孟蝶唇角带着笑意,她就是无?端的感觉到一阵阴森。
“是,谁家的姑娘不是掌上明珠呢,自然是要享福的,断断不能受气。”彭氏见婆婆和?祖婆婆碰了一鼻子的灰,只能强陪着笑脸应了一句。
温氏没搭理?她,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到桌子上,发出轻轻的吧嗒一声,在这?寂静无?比的客厅显得格外清晰。
朱太太求救的眼神看向赵老太太。
在心中?骂了一句废物,赵老太太不得不将原本准备好的说辞说出:“外面那个,我原本想绑了人?直接送到侯府,任凭侯府发落,做出这?等事情,真真死一百次都不够。”
温氏的脸色又?好了一点。孟蝶嗤笑一声:“那怎么没捆了送到侯府?”
赵老太太一噎。
朱太太不得不接过话茬:“我们想着,侯府和?我们家在京城到底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真的嚷嚷的人?尽皆知,两府的脸面上都不好看,何况真的嚷嚷出来,二郎受罚岂不是坏了夫妻情份。”
温氏当即冷哼一声:“这?话说的,我们侯府可没做错什么事儿,有什么脸面上不好看的?不好看那也是你们陈家不好看,与?我们侯府有什么干系。”
“还?有这?夫妻情份,真真可笑,先坏夫妻情份的不是他陈二郎吗?难不成还?是我李家的姑娘?事到如今依旧没有一个处理?的章程,真的还?有夫妻情份吗?”
听温氏怼完,孟蝶又?开始输出:“什么叫二郎受罚坏了夫妻情份?难不成他受罚不应该?还?是因?为我妹妹她才受罚的?这?还?没怎么遭呢,一个大屎盆子先扣了过来,怎么,是觉得我们侯府好欺?”
朱太太被质问的哑口无?言。
孟蝶干脆又?给了会心一击:“这?种?事,就是把官司打到御前,也是我们李家有理?。”孟蝶直接摆明了立场,侯府不怕嚷出来,也不怕到皇帝面前打官司。
赵老太太一看不好,连忙道?:“我这?儿媳连日?懊悔未能教好二郎,茶饭不思,以至于神思恍惚,刚刚失言了。”
见对方道?歉,温氏也把话拉回来:“出了这?样的事儿,太太忧心我也能理?解。”说到这?里温氏话锋一转,打了个直球:“今儿我们是来解决事情的,我也不拐弯抹角,你们陈家到底是怎么个章程?”
拉关?系没成功,反而被人?家连消带打的碰了一鼻子灰,赵老太太耐心告罄:“章程我们这?边确实有,一个外室本不值得大动干戈,打发走了就好,偏巧她怀了身孕,不管怎么说,那总是陈家的骨肉。”
温氏的脸瞬间铁青,孟蝶手中?捧着茶杯唇角的笑意没失半分。
赵老太太:“陈家的骨肉真的流落在外也不好,瑾儿至今也没有动静,万一真有个什么,以后没了孩子,这?可如何是好?不看僧面看佛面,陈家的骨肉在那里,总得给孩子一个名份,我们想着就以下妻之礼……”
啪嚓——赵老太太吓得一哆嗦,孟蝶手中?的茶杯摔在她面前,里面的茶水溅湿了她的裙摆。
孟蝶霍然起身:“下妻?我呸!下贱还?差不多。今儿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什么叫万一真有个什么以后没了孩子,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你们家二郎眠花宿柳给自己玩废了?成了本朝第一个不用阉割的太监?”
满屋子女人?大惊失色,没想到孟蝶敢摔茶杯,更没想到她开口就奔下三路。一时间完全不知道?怎么插口。
孟蝶:“若真是这?样,我们李家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既然是陈二郎唯一的孩子,好歹也得给个嫡子的身份,我们侯府将瑾妹妹接回,再送一份厚礼锣鼓喧天帮陈二郎将这?唯一的孩子迎回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