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墨生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他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我没有,我没有抄,是我自己考来的成绩。”
廖聆叹了一口气,道:“谁能为你作证呢?”
是啊,谁能为我作证呢?
廖聆看出了宴墨生的怔愣,她自作主张的把宴墨生的怔愣理解为哑口无言,她说道:“墨生,没有人能为你作证,那些老师们你的同学们都说你作弊了,但凡有一个人出来为你作证,你的爸爸肯定会义无反顾的相信你的,但周围的所有人都在告诉你的爸爸说你抄了,只有你自己坚定的说你自己没有抄,这是没有用的,墨生。”
不,宴墨生在心里反驳廖聆说的话。
他觉得,会有很多的同学和老师都在告诉他们自己并没有抄,而且记忆中他并没有挨打,是……是有一个人护住了他,这个人是谁呢?
宴墨生觉得自己的记忆出了差错,但他又不明白为什么会出了差错。
他只能把这种他弄不明白的情绪归结为他想要挣脱这个原生家庭的束缚,他的心里始终存着一束希望的火种,永远不会熄灭。
廖聆简单的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出门前道:“妈妈觉得你应该好好看看妈妈给你的那封信。”
信?
宴墨生在廖聆来之前刚刚打扫完了房间,他确定并没有廖聆说的那封信。
可奇迹的是,廖聆出了门后,桌子上真的有了一封信。
真奇怪,难不成是自己刚才看错了?
信的篇幅不长,只有短短半张。
前几行的自理都在明里暗里的告诉宴墨生说他的确不如自己的哥哥,他没有自己哥哥学习的那种天赋,他把自己想象的太厉害了,他总有一种令人可笑的清高。
宴墨生已经习惯了廖聆和宴原的这种态度,毕竟从小到大他们都是这一套话,宴墨生已经听得麻木了。
信的最后一段,完全是在嘲讽宴墨生的坚持。
希望?墨生,你太天真了,有希望才危险,希望能把人弄疯,希望无用,你最好认命。
脆弱的信封纸被握的咯吱咯吱响,轻轻飘飘的,碎纸片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
“今天是阮家的认亲会,你不要给我丢人。”宴原看着沉默不语的宴墨生道。
宴墨生点了点头,他脸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宴原嫌恶道:“你除了会出洋相之外,别的什么也不会!扑点粉把你脸上的伤遮一遮,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丢人的儿子!”
宴墨生应了一声,他看着宴原肥肉堆积的脖子,手指动了动,他觉得自己能一手掐住宴原的脖子。
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汽车发动,宴会上众人觥筹交错,含笑寒暄。
“宴总,这就是令郎吧,看着就是有书卷气的。”大肚便便的男人看着宴墨生夸道。
“全身上下也就个脸能看,别的什么也不行,上次考试还做了弊,让我跟着他丢人。”宴原一脸嫌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