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他又开口,接上之前的话:“我不是来见傅应钟的,我想见的是你。”
“你下周有空吗?”蒋寒云笑着问,“最近有部电影上映,网上的评价还不错。有兴趣和我一起去看吗?”
裴青抬起头。
与蒋寒云完全直视。
他缓声问:“您是想找一位玩伴吗?”
蒋寒云颇缓慢地眨了下眼,似乎愣住了。
不等人开口,裴青不紧不慢地发言。
“我下周就不在榆城了。”
“有个长期通告要赶。”
“如果您想找一个玩伴的话。”裴青的语气始终保持礼貌的疏离,“我一定是最坏的那个选项。”
……
店面之间的巷子角落,灰尘飞扬,使得蜷在此处的人猛烈咳嗽几声。
樊良握着相机,一张一张,查看方才偷拍的照片。
他听见自己紧张又沉重的呼吸。
慢慢地,夹带了一丝懊恼。
什么臭运气。
一张正脸照都没有。
他想象的花边新闻,完全泡汤了。
翻看一遍,确定确实没有可用的照片后,樊良仍不死心。
他起身,打了呵欠。
伸出手,用中指挠了挠刺挠的鼻翼。
将页面跳回最开始,又看一遍,想从中挑出一张最好的。
现在的时间不是晚饭点,店面基本都无人造访。
环境很静。
正因如此,任何一点躁动,都能叫他的神经迅速紧绷。
更遑论,是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樊良侧过头去。
辨清来人的一瞬,他双目瞪大,浑身僵硬。
是刚才那个和裴青在一块的男人!
男人的脸上,全然没了方才的和颜悦色,眉眼间,尽是烦躁郁闷,他低俯目光,视线停在他紧攥的相机上。
窒息的氛围里,男人抬起头来,眼色沉冷,一言不发。
看着他的目光,像在看一只渺小的蝼蚁。
他来不及反应,左脸便狠狠挨了一拳。
这一拳没收力,他往后一倒,后脑勺狠狠撞上墙壁,头昏目眩。
相机滚落,摔到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