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也没说错,但顾从州那种道貌岸然的人,似乎不会在背地里这样说人家。
“那顾从州也不会说我像只猪一样,一顿不吃就会饿死。”她抬头挑着眉看他。
“……行行行,那句是我加的。”
周舟说:“好巧,那句也是我加的。”
他一瞥眼看到桌上的小钢琴,伸手按了按,“顾从州拿来的?”
她点头。
他又问:“他有没有弹给你听?”
“弹了。”
乔不凡啧啧啧了半天,装模做样地感叹:“孔雀开屏嘛这不是,我还是弱了。”
她嗤地笑出了声。
乔不凡走后,她半个小时就做了三个选择题,还是基础题型。“啪”地把书合上,犹豫着要不要下去打个电话。
顾从州的表现太反常了些吧?他走得迟,乔不凡说他五点给他打电话,别是一夜没睡?
脚踝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遵医嘱,还是不敢踩下去,一跳一跳地下去,走没走几步,全身重量都落在右脚,原地站了几分钟,又跳回去把拐杖拿上。
一个人走到电话亭还是费了点劲,拿出卡来刷了,拨通他的号码。
响了好几声,没有接,嘟嘟嘟的声音持续了很久,正当要挂断时,那边接起来了。
“喂。”顾从州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任何异样,也不像生病的样子。
“是我,”周舟说,“你没事吧?是生病了吗?”
“……没有生病,只是……有点事情,”他说,“吃饭了吗?”
“吃了,乔不凡刚走。”
“好。”
周舟拿着话筒等了一会儿,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顾从州也不再找话题,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片刻。
以前打电话时不是没有这样沉默过,心照不宣的时候,沉默几分钟也很正常。以往是不说也可,现在似乎是……无话可说。
知道他没事就好,但不知为什么,打了电话之后反而越发觉得怪异。
她准备挂电话了,顾从州忽然说:“我过几天就去找你,你不用担心我。”
她说好,先挂了电话。
他一直坐在客厅里,没有充手机,挂断之后红灯闪烁,只有百分之六的电了。
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黎女士一言不发,看着他。
刚才说到哪里来着?哦,想起来了,他们什么也没说。桌上的早餐还原模原样地摆在那里,阿姨热第三次了,没有人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