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怀明玉见我在望她,疑惑问道。
“我在想,这身衣服,是不是该叫夜行衣?”我打趣说着,方知有愤愤道“真就这一件合身的了,还花了我好些银子。”
福生呵呵笑着,方知有瞪了福生一眼,傻子也不管,还伸手摸了摸方知有的脑袋,嘴里喊着“不气不气。”
方知有被他给整懵了,我也觉得福生最近好像变聪明了不少。
方知有拨开福生的手,他看向我,小声嘀咕了句“那楚道长什么情况啊?先前大老远的看他在福生身上瞅了半天。”
我明白方知有的顾虑,回答他说“他确实是为了紫府道宗这件事来的,而且神皇派不也损失了一位正字辈的道长吗。这件事想不惊动神皇派都难,可我怕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反而越不好,于是就给搪塞过去了。眼下,尽快前往扬州,找到那神皇派掌教才是要事。”
方知有点点头,他看了眼福生,道“你早上吃饱了没,要不再给你买些干粮带着路上吃?”
福生摇了摇头,而后想了想又连忙点头。
方知有看了看我,眼神里似乎有种“这家伙不傻啊”的意思。
怀明玉甚是温柔的说了句“要不带些草饼吧,这的草饼做的不错,福生道长也更喜欢吃些素食。”
方知有耸了耸肩,他起身去问店家可有草饼卖。
楚清河这时走了出来,他眉宇间隐有些怒火,我见状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后院追出来个带方士头巾的男人,约莫五十来岁的男人拦住了楚清河,他好言劝道“楚师兄,这供应的商户毕竟还是官家的人,以后也得与他做生意,切莫伤了和气。”
楚清河挣开他的手,怒道“那我神皇派的面子便不是面子了?你与我讲真话,那商屠是否每月都来此寻你晦气?”
带头巾的应该便是这家店的负责人,只见他面露难色,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楚清河深吸了口气,而后左手朝腰间一按,刷的转身而去。在行至门前,忽又停了下来,他道“几位道友,在下处理些私事,稍候便回。”
怀明玉望着这一幕,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福生嘴里呢喃着“打架,吵架。”
我则悠哉游哉的等着方知有,正好楚清河走了,我们借故告辞离开,这样也省的再与他牵扯。
如此想着,便见方知有从后厨回来,拎了包土黄土黄的袋子,他见我们都搁那看门口,好奇的问了句“门口有啥好看的?来你们瞧我这草饼,诶呦,真香。”说着拿起一个给了福生。
方知有见我自顾自的笑着,他问道“怎么了?”
“没,就等你了。”说着,让众人检查一下随身物品,便和店家交代了几句。
原先楚清河已经把手续办好,店家将那包裹递交给我后,带着牵了三匹马,便目送着我们骑行而去。
我有些意外的看着怀明玉,同时又飘了眼马上熟练操纵的方知有。
“你们这,深藏不露啊!”我带着福生,搁那马背上一晃一晃,好不悠闲。
怀明玉在马背上游刃有余,她双手搭在缰绳上,戴斗笠,身黑衣颇有些女侠气,此刻她回眸望向我道“你忘了我是在山里长大的,别说马了,便是老虎也曾骑过。”
方知有拍手叫好道“确实豪气,巾帼不让须眉!”
我抬头望着头上斑驳的光影,感受着美好的时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充斥在我的心间。
随着道路,慢慢远去。
在走出江城范围后,由于方知有实在是困的不行,加上怀明玉也一晚上没休息,我们最终选了个阴凉的地方,进行休息。
方知有落地翻了个身便开始打呼,我笑着把包里的外衣给他披上,怀明玉则双手环抱,靠在一颗大树上,闭目小憩。
福生在和马交谈,我在四周看了看,见没什么人往来,索性直接爬上树干,靠在上面,一边休息,一边警惕周围。
其实真要有什么威胁,怀中大鲤肯定会发出预警,这世道,老实讲还真没有多少是需要大鲤出手消除的危害,要是在野外过夜,单就是大鲤流露出一丝龙气,周围十里怕也是生灵勿进。
所以,我是很放心的靠在树干上,只是脑子里不由得在想,神皇派既然发现了变故,那么除了楚清河是否会派出更多更有实力的人去调查。
不过,在经历过一次面对阴神的追捕之后,我是放弃了直接对抗地府的打算。
单就一个阴帅,表现出的实力便是十个自己也怕不是对手。
不行,依靠神皇派,完全没有办法去和地府对抗,况且还有那个神秘莫测的黑莲。
一想到黑莲,我脑海里就不断闪过胧月戴着面纱的那张脸。在前世记忆里,相似的画面,相同的女子,难道胧月也是那女子的转世?
我闭着眼睛,试图从脑海中搜刮那些记忆。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