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旻珠问道:“你刚刚说你为了给你祖父看病,花了二十两银子,这可是普通家庭一年多的嚼用,看来董大人给自家小厮开的月钱颇丰。”
众人一想,也确实如此,寻常人家一时哪里拿的出二十两银子。
秦五早就想好了说辞:“回夫人,这笔银子是三公子体恤下人才施给小人给祖父看病用的,小人口中无半分假话。”
说是主人家给的就说得通了。
萧旻珠:“张大夫开了几天的药量?”
秦五:“五天。”
萧旻珠:“你说你祖父只喝了两幅药就撒手人寰,那余下的药包何在?”
秦五犹疑道:“那些药被小人母亲当做是害人的东西,早就给扔出去了。”
萧旻珠问:“扔哪儿了?”
“这个……”秦五眼神飘忽,额头冒出汗珠,“小人的母亲也不记得了。”
有鬼。
周边看热闹的人心想,这是死无对证啊,如何能说得清。
萧旻珠垂眸看眼他魂不守舍的神情,“既然如此,你可有仵作验尸的凭据证明人确实是因为喝了张大夫的药而死?”
“这个肯定是有的。”秦五来了精神,从腰间掏出一张字据递给萧旻珠。
张甫春从角落晃悠悠地站起身,今日遭遇地一切对他来说是痛彻心扉。他环眼周遭一片狼藉,柜台倒塌,药草被人随意践踏脚底。
张甫春眼神掠过往日关怀备至的小徒弟,语气郑重地向萧旻珠道:“在下敢以性命起誓,当日开给秦老爷子的药绝对没有问题。”
秦五跳脚道:“这上面白字黑字都写了,就是你的责任别想赖账,即使是告到县老爷那儿我都有说理的地儿。”
萧旻珠迅速看完,这上面确实如秦五所说,但她始终觉得有疑。
斟酌了下遂道:“我会再让两名仵作协助处理这件事。”
秦五一听这话,急了。
“我祖父过两日就要下葬,这时候再请仵作验身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萧旻珠道:“放心,绝对不会耽误你祖父下葬的时期,而且查出事情的真相也是告慰老人家在天之灵,你也不想自己祖父走得不清净吧。”
周围人觉得有理,纷纷附和。
见形势不妙,秦五和其余几个家丁互相使了眼色,匆匆忙忙应付了两句便抬着昏过去的董梧跑了。
人离开后,张甫春闷不做声地跪地,恭敬朝萧旻珠大拜:“多谢夫人解围,若不是夫人,回春堂怕是今日就会化为乌有,草民也会抓进牢狱。
萧旻珠吓一跳,赶忙将人从地上扶起来,解释道:“我不过是因为看不管有人仗势欺人,虽然请了仵作重新验尸,但后面还是要请张大夫多多配合。”
“这个是自然,只是……”张甫春语气自责地道:“夫人因为草民的原因得罪了董清,君侯那边……”
“没事。”萧旻珠呈英雄一时爽,“董三公子先仗势欺人,君侯开明大义,会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