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汝安太守发来的这封信,魏蛟认为根本放在这里的必要。
上面写着:君侯安好!上次送来的葡萄君侯喜欢否,等汝安的葡萄熟了,下官立即派车马送往衡阳。
不是,你葡萄熟了就熟了呗,往常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要是没有禀告的事情你可以不说。
魏蛟面无表情地在下面批注了几个字。
有点酸。
想着对方下次可能还会写这种信折滥竽充数,魏蛟又加了一句。
下次这种事别来烦孤!
字迹勉强算工整。
但连着处理了好几封类似于这样的信件,魏蛟干脆就直接在下方笔走龙蛇地写“孤已阅”三个大字。
共枕
魏蛟默默地想,没想到旬翊每日这么辛苦,不仅要在军营陪他排兵布阵,还要处理这些琐碎小事。
等他回来了一定得给他升职涨月例。
下面一封是来自扬州萧家的信件,送来的日期是半个月前。
信前的一大段都是对魏蛟的恭维称赞之词,多半是萧奉手下的文士写的,魏蛟直接跳过,对方在信末尾提到张玖在两州交界的派兵部署已尽数撤去。
魏蛟凝思,张玖这个狡诈之辈,先前还挑唆昌平郡守劫走他的新妇,早晚要他好看。
一天时间匆匆而过,使君府的灯笼也尽数被女使点亮。
魏蛟在书房处理了一整日的政务,伸完懒腰感觉比打仗还累。
等他从书房里出来时,月亮已经挂得老高了。
蹲在门口打盹的小厮听到声响,知道魏蛟要回去休息了,连忙走在一旁为其掌灯。
魏蛟离家出去打仗时一向不会带伺候的人,他在府中安逸了快一年,骨头都有些惫懒,此时一边给人掌灯一边偷摸打哈切。
回到鹿苑已经过了亥时。
身边的人早已习惯燕侯这阴沉不定,精力无限的习性,要是燕侯脸上挂笑,那他们才觉得自己要倒霉了。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夜风吹过花草传出的浅淡婆娑声。
魏蛟不喜欢有人近身伺候,是以鹿苑平日也就两个仆妇做些打扫房间的杂活。
刚刚一推开房门隐约闻到了脂粉与花香交织的气味,魏蛟心中觉得不对劲,他慢慢走进里间,朝屋内一看。
往日他回来时总是挂起来的帷幔今日也被人放下,里面隐约能见到一团起伏,香气也更加馥郁。
以为是胆大的婢子钻进了他的床。
魏蛟大怒。
疾步冲向床沿,用力的掀开帷幔,见到里面的人,魏蛟面上的狂风暴雨还未化成实质,顿时一惊。
“怎么…是你!”
睡意朦胧的萧旻珠乍一睁开眼,见到床前站着脸色青红交加的魏蛟,也十分的意外。
她坐起来,被子从胸前滑落,露出里面的雪白亵衣。
目光看向突然出现在床边,抓着帷幔一脸愣怔的魏蛟,问:“君侯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