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蛟并不是那等不可理喻、跋扈自恣的主公,贺时章又一向恪尽职守,但……
贺时章莫名觉得脊背发凉。
果然,下一刻魏蛟就喊到了他的名字。
“贺时章。”魏蛟掂起酒壶将杯盏倒满,嘴角勾着莫测笑意,看向他道:“先前多亏你敢于谏言,孤醒悟后留守衡阳,才能及时将荆城从刘元宗手上夺回来,此杯酒敬你。”
贺时章为难地看着侍从端下来地满满一杯酒液,道:“主公,在下不会饮酒。”
“男人可不能不会喝酒。”魏蛟虽是笑着的,但话语中却带了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就喝一杯,不会醉的。”
桌子底下,袖子突然被人扯了扯,魏蛟侧目。
萧旻珠附耳过去,轻声劝道:“贺时章不会喝酒,君侯就别让他喝了。”
作为曾经的职场人,萧旻珠本身挺看不惯带有强迫性质的酒桌文化,所以她并不希望魏蛟沾染上某些讨厌大领导身上的特质。
萧旻珠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没一句他爱听的。
难道是心疼了?
为这个猜测,魏蛟下颚紧绷,偏头不再看她的眼睛。
魏蛟语气有些不善道:“男人家的事,女人别管。”
“……”
萧旻珠眼眸微微瞪大,表示无语。这人又是抽哪门子疯,明明出门时还好好的,现在又不好好说话。
君侯态度半是强硬,贺时章无法违抗,只能硬着头皮端起酒杯。
但下一刻魏蛟突然又发话了。
“等等。”
他这是在做什么,用手上权利逼迫下属?
这只能证明他是一个仗势欺人的蛮夫。
魏蛟心中的那股郁气上不去下不来,只能憋着声儿道,“要是实在喝不来就别喝了。”
“君侯宽厚。”贺时章如临大赦地放下手上的酒杯,但还是未明白魏蛟为什么突然为难自己。
他今日什么话也没说,不应该会惹恼对方啊。
房间里酒气弥漫,闻多了便有些头昏脑涨,萧旻珠略陪坐了会儿,就先离开了。
后半段的宴会时气氛无端沉重了几分,虽然有那些文士高谈阔论地将话题聊下去,但因为东道主意兴索然,这场宴席没过多久便散了。
酒宴结束,魏蛟往鹿苑的方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