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藤蔓疼得卷曲起来,枝叶都开始抽搐。
&esp;&esp;这两个该死的人类,竟敢如此羞辱它!
&esp;&esp;它一定要杀……
&esp;&esp;暂时杀不了他们的话,它就去杀另一个!
&esp;&esp;另一边的叶含煜便远远没有这么好运了。
&esp;&esp;起初他还能勉强支撑,但很快,他便感觉尘生清攻势骤然转急,而他芥子里用来防身的法器也逐渐见底。
&esp;&esp;短短瞬息,他一身明红色的法衣被藤蔓割得伤痕累累,几乎不剩下一块完好的布料。
&esp;&esp;前襟垂落下来,露出染了血的里衣,叶含煜耳根一热,百忙之中不忘伸手把衣服扯起来。
&esp;&esp;袒胸露乳,成、成什么体统!
&esp;&esp;他即便是死,也要死得体面一点!
&esp;&esp;叶含煜的动作已经有些迟缓,浑身没有哪里不痛。
&esp;&esp;换作平时,早已有随从替他解决眼前的麻烦。
&esp;&esp;父亲母亲会心疼地摸摸他的头,让他放松点,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esp;&esp;反正家里随从众多,何必让自己那么辛苦?
&esp;&esp;手臂像是灌了千钧重,叶含煜几乎失去知觉,全凭一口气强撑着机械性地抬剑。
&esp;&esp;饶是他咬牙坚持到现在,身上伤处却越来越多,尘生清依旧紧追不舍,半点伤害也没受。
&esp;&esp;他是不是真的做不到……
&esp;&esp;这个念头只一闪而过,便被他接下来挥出的一剑斩断。
&esp;&esp;不行。
&esp;&esp;前辈说了,她需要他。
&esp;&esp;他不是养尊处优、毫无用处的人。
&esp;&esp;叶含煜又打起精神抵挡了一阵,但越发力不从心。
&esp;&esp;不知道发生什么,尘生清忽地陷入癫狂一般前所未有地发起狠来。
&esp;&esp;叶含煜反应不及,右侧腰腹被贯穿,高阶法衣残破的防御被彻底击碎。
&esp;&esp;他闷哼一声,口中喷出一抹血,动作不受控制地迟缓起来。
&esp;&esp;难道他这次真的要死了?
&esp;&esp;前辈交给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吗?
&esp;&esp;脑海中闪过凌乱的念头,眼前的一切都被无限放缓。
&esp;&esp;叶含煜看见巨藤撕裂空气,朝着他的心脏袭来。
&esp;&esp;墨绿色的茎身反射着冰冷的光泽,锋利的倒刺只差一寸便要将他从里到外撕碎。
&esp;&esp;恰在这时,一道剑光如奔雷般自虚空掠来!
&esp;&esp;尘生清意识到什么,猛地收回巨藤,朝着飞掠来的白色身影轰杀而去。
&esp;&esp;温寒烟无法调动灵力,身形终究慢了一步,只来得及避开要害。
&esp;&esp;藤蔓穿透她的右臂,她却脚步未停,又是一剑挥出。
&esp;&esp;被一分为二的巨藤比起先前弱化了不少,流云剑红光一闪,利落拦腰刺入尘生清腹腔之中。
&esp;&esp;一道震天响的嘶吼声响起。
&esp;&esp;尘生清腹腔大敞,腥臭黏腻的不知名液体滚淌出来,一道璀璨的荧光在其中一闪而过。
&esp;&esp;温寒烟惊愕。
&esp;&esp;竟是半颗沧海目。
&esp;&esp;难怪这尘生清如此反常,它体内竟有半颗沧海目。
&esp;&esp;她顾不上疼痛,右臂肌肉紧绷,流云剑尖一勾,削落尘生清一大块躯体。
&esp;&esp;温寒烟弯腰一把捡起那半颗沧海目,藤蔓见状一阵狂躁,发了疯一般朝她卷来要将沧海目夺回去。
&esp;&esp;带在身上实在太不安全,眼下根本不是顾及其他的时候。
&esp;&esp;温寒烟当机立断往身上随意一抹,直接往口中一塞。
&esp;&esp;她正欲乘胜追击再刺出一剑,但沧海目入口的瞬间,她丹田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袭来。
&esp;&esp;温寒烟痛得脚步一顿,险些握不住流云剑。
&esp;&esp;瞬息之差,暴怒的尘生清已紧随而至。
&esp;&esp;“前辈!”空青一直注视着这边的状况,见状目眦欲裂,想也不想拔出鸿羽剑,朝着温寒烟飞奔而来。
&esp;&esp;然而他速度实在太慢,还没跑出几步,藤蔓便已刺至温寒烟额心。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