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艳晚总是会做一个梦,梦里和方幸柳和好如初,身份却不再是名义上的,而是两个女人之间的纯粹的关系。
梦里方幸柳不叫自己妈妈。
她称呼自己为,艳晚。
或许,时间不够了,等不到了。
等不到梦境实现的那一天。
我多么爱你,你不是我的孩子,你是我扭曲病态的爱意选中的爱慕的人。
李艳晚最害怕方幸柳恨自己,可是,自己好像只会做一些所谓工作上的事情。
积累下的资产,不再是为了满足自己向上爬的心愿,而是要给她。
她经济富足的话,就不会伤心难过了吧。
可是金钱,没有办法撬动她的心,她想要的似乎从来不是这些东西。
没关系,李艳晚说。
真的,没关系吗?
贪恋。
不知足。
这是一种罪过。
不要再自己骗自己了,明明想要的东西都在自己的囊中,却还是想要更多的。
在可以保护好那个幼小的她的时候,选择了置之不理,就应该承担后果。
产生了多余的情感,这是要用生生世世还清的债务。
李艳晚睡不着,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抽烟,思绪越飘越远。
丈夫躺在床上,安然睡眠,空气中还残留淡淡的情欲香气,还未完全散透。
方幸柳或许也睡着了吧。
李艳晚这么想着。
鬼使神差的掐灭了烟,走到了方幸柳的房门外,刚想抬起手敲门。
思虑过后,拧开门把手,露出一条缝隙。
屋内并不是完全的黑暗,微弱的夜灯,足以看见方幸柳的轮廓。
被子起起伏伏,传出闷闷的声音,随着空气进入到李艳晚的耳朵里。
李艳晚的脸极速升温,烫得吓人。
她,长大了。
李艳晚愣在原地,不知该做些什么,刚想关上门,却在拉门的瞬间,婚戒滑落在木地板上,在几乎寂静的夜里发出刺耳的声响。
方幸柳惊得坐了起来,看向门外。
“谁?!”
李艳晚不敢再有多的动作,准备逃窜的同时,方幸柳也整理好着装,快步走到门外,拉住了要逃走的李艳晚。
方幸柳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了李艳晚的脸,震惊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李艳晚涨红着脸,解释。
“我,我只是想看看你睡着了没有”
方幸柳勾起玩味的笑容。
“你看见了,我很忙的”
李艳晚侧过脸去,暗暗的灯光下,她没有妆容的脸,素却依然艳丽,就像她的名字。
她的呼吸有些局促,方幸柳嗅到了她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