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时脸庞的青涩还未完全褪去,深邃精致的五官就这样击入林愿的内心。
黑色很配他。这是林愿看见李沉寓的第二个想法。
“你是谁?”林愿的声音嘶哑,问完之后立马咳嗽了几声。
李沉寓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递给林愿一个东西。
林愿默默后退一步,见他没有恶意,才走上前来看他手上的东西。
“这是……”
李沉寓似是有些不忍,侧过头去不敢看林愿的眼睛:“你父亲的……遗物。”
许久没有听见林愿的声音,李沉寓转头,发现林愿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盯着那块已经没电的手表。
他真的好累。
不想再探究他父亲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他只是问:
“我爸他……怎么死的?”
“力竭落海。”
“嗯。”林愿的声音响起,很平静很平静,“挺好的,他们夫妻也算葬在一起了。”
李沉寓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此刻说什么也没用。
林愿想从他的手上拿回手表,但当触碰到那个坚硬物体的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长久以来积蓄的痛苦、不安与心酸,终于彻底爆发了出来。
他压着那块手表,弯着腰死死攥住面前这个陌生男人的手,泪水砸在泥地上,变得鲜红,像是血。
这是一场无声的痛哭。
林愿的头低着,李沉寓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能想象得到。军部的家属营里,从来不缺这样的人。
他哭了很久很用力,想要把压抑的东西借由眼泪全部带出来。
异变却在此时陡生。
李沉寓嗅到空气中越来越浓郁的薄荷味,顾不上其他,当机立断把呼吸越来越乱的人圈住带进屋里。
房子里只有一张发霉的木板,管不了太多,他让身体已经有些发软的林愿坐在上面,从身上拿出一个小指长玻璃瓶,扭动头上的金属盖子,覆在oga的腺体上。
容器里的液体顺着特制的细针进入腺体,林愿的呼吸逐渐平缓,李沉寓见状也松了一口气。
刚把瓶子回收,胳膊突然被人死死抓住。李沉寓猛然抬头,就见方才明明已经被抑制发情的林愿又进入了发情状态,甚至看起来比刚才更猛烈。
林愿脸上泛着不正常的酡红,方才哭过的泪珠还挂在脸上。发热出的汗浸湿了他的衣服,吐息炽热,双眼泛着迷茫,伸着脖子无助地寻求帮助。
李沉寓大惊失色,这可是压缩的高浓度抑制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