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小女出去,让小女继续帮助世子。”
元昇像在看场滑稽戏,心头有对愚蠢者的憎恶,有被讨好的上位者的愉悦,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痒。
他将手背贴在那张细嫩的脸上,来回柔抚。
“不知蔚明城之行是否让杜娘子有了误会,你这样不知下贱地讨好孤,只会让孤更加厌恶。”
他轻佻地拍拍她的脸,“况且孤从不爱做假设,对孤不利的人或者有可能对孤不利人,孤只会将她扼杀。”
这番话,这个拍脸的动作大概是杜初月此生受过最大的羞辱。
她胸口闷重,口齿咬出了铁锈味。
元昇见她双肩微抖,不耐地挪走视线,接着一把将她推囊至妆奁前。
“现在你最好梳洗梳洗,再进些食物,别真饿死在这,让孤对奶奶没个交代。”
杜初月已经没了任何做戏之心,如元昇所说,方才那番讨好连她自己也觉得恶心。
她绝不会再做那样的事。
杜初月冷漠道:“世子连个婢女也不留下,梳洗之事,小女不会。”
连梳洗都不会,到底是哪来的古怪女子?
元昇面露讥嘲,在她身边席地而坐。
妆奁摆在窗格之下,冬季柔和的日光自窗间斜斜洒进。
少女散落的发丝在日光中微微发黄,几近透明,元昇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它们抚至她的耳后。
他缓声道:“那你是不是还想孤帮你梳洗。”
话音一落,两人不约而同地顿住。
杜初月直直望来,眼神里充满探究,似乎对此行为感到不解。
元昇自己也感到不解。
故而他没让她探究多久,当即扯了她的头发。
杜初月呼叫不停,随着头皮的拉扯向他那边偏移。
“你发什么疯!”
她毫无章法地挥动双手,想找个依托之物。
终于叫她病急乱投医地抓住一物,似乎是皮革制的,元昇在这时松了手,杜初月顺手就拉着那物直起了身。
而她很快发现手上拿着的竟是元昇的腰带。
“……”
世界都安静了。
两个隔得很近,轻而易举就能看到彼此的表情。
元昇的衣衫松散,可脸上毫无所谓。
方才她许是被他扯到了腰间处,这才着急拉下了他的腰带,思量之际,不经意瞧见他衣间隆起的轮廓。
杜初月在官场游走多年,也曾被男官员戏弄,带去过花街柳巷之中观摩活色生香的场面。
她自然知道那代表什么。
杜初月心跳如擂,面露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