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石虎。”
这石虎与他的兄长各着墨蓝与灰银衣袍,衣袍上的图徽也有所不同。
元昇站起身,“原来是黑风寨的三领主,失敬。”
相较于他的兄长,这石虎表现得更相对谦逊有礼。
“听闻鹰卫的庾小将军到来黑风寨调查杜使君之女遇刺一案,是否确有此事?”
庾闻谨想想,到底选择相信元昇,“不错,杜使君之女久居深院,除了在途径雁固山之时与你黑风寨有所瓜葛,我们想不出还有谁会行刺于她,是不是你们的人为了石熊之死找她寻仇?”
石虎表现出了和石豹同样的犹豫。
“我可以向二位保证寻仇之人并非受我石虎委派,其实我今日前来是想问,若能找出真凶,二位是否能做个见证?”
元昇笑道:“这是自然,只是我们现在身居牢笼,手下想必也被贵寨擒服住,若三领主不敌那真凶,我二人唯恐有性命之忧啊。”
“二位不必忧心,我现在就可放二位出去。”
说着便将钥匙插入岩壁上的小孔。
“二位请随我来。”
元昇和庾闻谨跟随石虎离开了地道,来到他事先安排好的房间。
石虎掩上房门,向他们说道:“二位先在这里将就一阵,等到黎明咱们就行事。”
饶是庾闻谨这样耿直的性子现已猜到这石虎原来是想将行刺杜使君之女的罪名按在他的二哥石豹头上,好借此缘由排除异己,独掌黑风寨。
天还未亮,寨子里的雄鸡唱响,庾闻谨从浅梦中醒来,看见元昇素衣站在堂前,直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听着那些被刻意压低的整齐的脚步声,庾闻谨来到元昇身边。
“他们此刻准备动手?”
元昇勾唇一笑,当鸡鸣之声再次响起的时候,那扇门被人打开,石虎派来属下请他二人堂前一叙。
黑风寨宗祠堂内供奉着一尊关二爷的木雕像,寨内之人身不出同宗,只将那义薄云天的关云长当作他们的共同的先祖,而此时,堂内的寨中人分执两侧,剑拔弩张,中间隔着的似乎是用权力的斧头划下的不可逾越的鸿沟。
元昇与庾闻谨到时,石虎已将行刺杜初月的罪名扣到了石豹头上,并且说他刺杀雍州刺史之女,惹来官府的追查,陷害黑风寨于不义。
只见那石豹只着寝衣,瞧着像刚从床间起来,旁边的属下们也皆是一副仓皇模样,半点不像另一边的清明有神。
听完石虎的话,他只问道:“你可有证据?”
石虎当即指向庾闻谨,“这位出自鹰卫的庾小将军就是证据。”
瞧见本该在地牢中的元庾二人,石豹面色立变,瞪视一旁负责关押他们的耗子。
“三弟竟能请来雍州副使之子做证,当真是好本事,只怕刺杀一事为假,和官府之人里应外合才是真!”
这石豹果真是多年的老江湖,并不做自证而是直接将石虎的目的点破,围观的寨中长老以及中立阵营的散匪已经开始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