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一句话,余太太真的难哄得无以为继。
回到京北以后,掐指一算,余泽怀其实已经跟沈雪妮主动示好了不少次,然而沈雪妮始终对他清冷如霜。
林舒安排了袁嫂照顾沈雪妮,在他们婚后一直盯着沈雪妮,就袁嫂对檀悦宫日常生活的回报,林舒推断沈雪妮想跟余泽怀离婚,并没有推断错。
沈雪妮是想三年期限一到,就跟余泽怀离婚。
她生病了,余泽怀那么巴心巴肝的照顾她,第二天,她去出差,说走就走,在国外,也没跟余泽怀有过联系。
中间,余泽怀曾经给她发过微信,问她感冒的症状好完没有,她也没有回复。
余泽怀以为她忙,没想到今晚见到她闲闲的坐在这里陪一群不熟的人做无效社交。
除开已经订婚的谭可跟秦时振,一屋的单身男女,见到别人订婚,都在芳心躁动,沈雪妮一个已婚女也坐在这里喝梅子清酒,余泽怀不懂她为什么要参加这种没有营养的社交。
他能想起的原因大概只有,她在找跟他试婚三年结束后,她改嫁的对象。
那个季晏净对她不够好,上次这话余泽怀说过,发现她感冒还是把她送回檀悦宫,让她晚饭不吃就一个人去病恹恹的睡在床上。
沈雪妮可能是被余泽怀点醒了,今日就来这种派对上找寻更理想的男人。
见到一个港城来的公子哥,刚从英国留学回来帮着家里做生意,最近跟着秦时振北上想捞油水,中文说得极差,在为沈雪妮拿清酒跟天妇罗,甚至还掏出了手机,要跟沈雪妮交换微信,余泽怀完全没有要继续呆在这里的兴致了。
不顾那位谢什么小姐刚蹭到他身边,问他平时的爱好是什么,高尔夫还是赛车,傲世轻物的男人起身告诉秦时振:“秦总,我要走了,家里养了只猫,要定时喂,按时逗,及时宠,不然就要跟我闹别扭。”
“余生是在讲真?”
秦时振一脸呆滞,被余生的退席理由惊艳了,都说这位爷现在是四九城里惹不得又追不上的角色,傲慢得令人发指。
想攀附他的秦时振以为只是外界妄加评判。
此刻,被余泽怀用这样的要回家宠猫的理由不赏脸的离开,秦时振亲身体会到什么是傲慢得让人发指。
“当然,秦总,失陪。”语毕,余泽怀出了日料会所店的包厢。
加长幻影停在路边的临停点。
陈赟在司机位上开着窗户玩手机,见余泽怀来到,他看了看时间,好奇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怎么了?不好玩?”陈赟问。
陈赟还以为今晚这个秦总的邀约会很重要。毕竟他们组了一个港城阔少团,拼凑了诸多的经济实力才敢一起北上跟余泽怀的融天接触。
“酒太差了,想找地方喝点儿自己的。”余泽怀口气散漫的说,找陈赟要了根烟,他叼到嘴里,没点燃,吊儿郎当的举起手机给还在聚会上的沈雪妮打了个电话。
沈雪妮庆幸自己的手机响了,不然这个温生一直缠着她要微信,她还没有理由拒绝。
抱歉,“电话响了,我先失陪一下。”她拿起冰川白的手包,起身出了包厢。
听筒传来适才在包厢里惜字如金的男人说话的声音,不着调的浪痞,“陪爷去喝酒。”顿了顿,他咬字清晰又挑逗的称呼她,“余太太。”
沈雪妮第一次被男人亲口这么叫,不知为何,身体内部忽然如同接上了插头,无端蹿起几道酥麻电流,她曾以为直到试婚结束,他也不会这么叫她。
“太晚了,我要回去睡觉,昨天才回来,我的时差还没调整过来。”沈雪妮婉拒。
“那我明早就在融天的官网上晒结婚证,跟余太太官宣好了。”他低笑了一声,从喉头发出坏透了的胁迫,“余太太适才没见,这两年我告诉别人自己已婚,他们总不信。”
他知道沈雪妮最怕什么,怕跟他结婚的事败露,影响她以后的人生。
沈雪妮不知道余泽怀受了什么刺激,灵光一闪的想起适才在包厢里有男人找她要微信,余泽怀应该是吃味了。
可是适才也有很多女人想蹭到他身边,不,甚至想是蹭到他怀里去不是吗。
沈雪妮在圣彼得堡出差的时候,余泽怀给她发过微信,问她出差在外地,人舒不舒服。如果不舒服,他可以马上飞过去陪她。
表现得真的就像是她的丈夫一样。
沈雪妮对着那样的信息左思右想,猜来猜去余泽怀为何要这样对她,最后选择了没回复。
现在,她回来京北,也不通知余泽怀,如此偶遇她,他心里肯定不满沈雪妮又在跟他摆谱。
“余泽怀,我是沈三,不是什么跟你的那些女网红,女明星,女超模,我才不会陪你去喝酒。”沈雪妮故作镇定,试图提醒恣肆狂妄的公子哥,她是洁身自好的沈家三小姐,不是那些可以跟着他随便去浪的浮花浪蕊。
“陈赟,现在就跟融天公关部打个招呼,明早我要官宣跟余太太已经结婚两年的事。”男人故意对听筒做了一句吩咐,让沈雪妮听到。
陈赟很懂的高声回答:“是。”
沈雪妮听到他助理这句清脆的应许,立刻败了,她不想这试婚的最后一年朝失控的方向走。
“你在哪里?”她服软了。
“在对面的街边,路灯下,银色幻影。”余泽怀说了。
沈雪妮关掉手机,深怕男人明早真的官宣他们的婚姻关系,脚步急匆匆的去找他。
京北春夜,长街霓虹闪烁,天空被映成一团又一团的玫瑰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