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同学到山里玩过漂流,对划船没有一点帮助。
一路磕碰,停停行行来到镇上,绑好木舟后,按路牌指示来到最繁华的塔布大街。
跟游戏里的小镇一样,随便哪个女士都足够赏心悦目。
从容的笑意,阔摆浅底花卉裙,优雅的淑女步,当然,除了她自己。
街尽头,一间铁匠铺外的水泥墙上贴着艾玛庄园的招工启示,画了个右拐箭头。
转过弯后,走过几颗高大的杨梅树,视野骤然开阔。
菜园、果园混然一体,延伸到老远的列车道旁,估算不出具体面积。
作为土生土长的南方人,罗洢从没见过大几百亩地。
内心深受震撼,这规模,养活整个镇上的人都绰绰有余吧。
四辆八轮大货车停在路边,车身贴着“鲜产运输”的绿色字样,几十号人各自推着平板车将农作物从田间小路运到大路边。
各式各样的应季瓜果蔬菜、各种品类的花、还有叫不上名字的小树苗。
另有装车人员等在车后兜,把东西搬车上,罗列齐整。
罗洢狠狠羡慕了。
沿着大路继续走,偶尔有几人注意到她,但没人停下来问她是谁,来做什么,大家都太忙碌了。
路边搭建了连片的大型花圃,一座座厂房隐在花圃背后。
最近的花圃旁有一座三层别墅,一楼花坛里的牌子标注了“经销处”。
细藤打着卷儿攀在牌子上,小白花稀疏点缀。
连牌子都这样好看,更别提透着贵族味儿的洋房了。
不过招人应该不在经销处,罗洢继续往前走。
路过花圃门口,一个戴着碎花头巾,白得发亮的中年女人恰好端了盆蝴蝶兰出来,放在门口两棵玉兰边。
看见罗洢,女人下意识地扬起笑容,“你好,买花还是?”
“我来应聘小时工。”罗洢拘谨道,好像在回答老师的问题。
从小到大她遇到过不少奇怪的人,那些人的脸色堪比变色龙。
当她是顾客的时候,似乎自己是他人眼里的瑰宝。可一旦她说“我能在这里打暑假工吗?”对方立马就换了腔调,好像她是去抢钱的。
外人的亲和在她看来都做不得数。
罗洢承认自己的想法有时候过于悲观,不过这样想的好处是,她的情绪不会受太大影响。
对方见她青涩的模样,微微迟疑,很快又换回盈盈笑脸,“从哪里来?家里大人同意吗?”
“我从下游金溪湾来,家里没有大人,只有个一起生活的好朋友,叫卡玛。”罗洢如实交代穿后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