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不必要的东西成为自己的弱点,只会倒退,像韩汀一样。
这次谈话是两个女人的孤掷,除非让步才能得双全,可惜她们都不会低头。
“是我男人。”她自己念没感觉,别人念覃昀名字还挺好听,“我要管。”
陆烟直身照镜子,唇色掉了,“你那位病秧子,如果我没记错,他亲过我。”
“喝醉的时候。”陆烟挑了根正红,边涂边说,“技术勉强及格,他叫的什么来着。”
她微蹙眉,真在回想,“哦,叫的是倪如姿。”
倪如姿一身傲骨,敲得粉碎。
任屿向她坦白了那天的事情,他出轨,不洁,但他用下跪为背叛辩解。久而久之倪如姿相信他,因为他太爱她,因为陆烟和她相像,因为酒精作祟。
她故意不提及,假装翻篇,即使真相赤条条摆在面前。但有隔阂,任屿每次不归家她都会多留意一下。倪如姿名门背景,任谁都得看她眼色,也害怕年纪,担心色衰爱弛。直到孟青出事,任屿成了家中将脱不脱的墙皮,越发依赖她,隔阂才像真正地消失。
倪如姿维持得当,未表现分毫,却给了陆烟台阶,“你斗不过他,至于覃昀,他会死。”
“他当然会死。”陆烟拢了长发。
倪如姿心一紧。
“他会死在你们后面。”
倪如姿听出来,分明是逞能嘴炮,陆烟一点不心虚,她有底气,覃昀是她装腔作势的底气。
她低估了陆烟,她自是蒙住眼,也往前走到底。
陆烟穿戴完毕,赶在她前面说,“你那位不一定,毕竟他的心理状态跟那里一样脆弱,你比我清楚后果。”
说完,利落关机。
陆烟到医院恰是黄昏,金阳凑数地洒遍深冬。
覃昀选的地方不错,钱是好东西,窗外是大片雪白,素裹着他自顾不暇的爱。
陆烟上去便堵在门口,反锁房门,脱了外套。
覃昀就站一米外看她,语气偏淡,“这里是医院。”
她的抗拒他还记得,可他回到原地,逃开陆烟的正视。
陆烟习惯了,“覃昀你记住,你不能再有别的女人。”
欲望无法掌控她,是她掌控欲望,掌控他的欲望。
覃昀,你好好看着,你的渴望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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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烟挽了长发,红唇灼目,倒是那双眼在发媚。
它在对覃昀说,如今你得偿所愿,我开始正视你了。
今天陆烟好美,落俗的美将她带来,细碎钻搭配红绒裙,绿宝石点缀耳边。
铜臭的精美绑架了覃昀的目光。
物质诱惑他们都见惯不惯,陆烟让他看的是其他。
这是她狼狈的自欺,过急的祷告,单方面的挑衅。
我相信你记得,我期待你承认,我帮你选择。
陆烟没再往前一步,寒风逃入温暖的房屋,她裙摆微微翻滚,发尾轻扫着背,她直盯着覃昀,眼睛出卖了他,“熟悉么?”
她取下左耳耳环握在手里,眼睫垂了些,睥睨他。
细白脖颈如同生生吹不断的芦苇,摘取耳环时凸出的脖筋犹似锋利,切割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