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烟猛踩剎车,轮胎划出一道痕来,尖锐之中有句轻笑。
纵情的哑音,娇柔居多。
陆烟舒服地靠着椅背,天亮得人发慌。
“女人?”她尾音拉很长,音尾偏低沉,适合在床上说。
覃昀扶着墙的手爆出青筋。
小姐睁大眼怔怔盯着面前赏她饭吃的男人,她长相中等偏下,可他打给她五万。
她不傻,浑身解数使出来,好让他继续照顾她生意。
随着红绿灯上跳动的数字,陆烟仔细分析片刻,得出结论,“你还真的挺有钱。”
又一声喘气。
是男人的。
“一起。”
小姐心惊,她还没试过。
陆烟舌尖品了品这两个字,怎么能分享呢。
别说爱,性。在她这里也是自私。
“提醒你。”陆烟伸出一根手指,“最好不要让炮友知道另一个炮友的存在。”
她语气没半点在乎,“先欠着,明天我去找你。”
覃昀“啪”关机,房间没开灯,色调泛黄,像张旧照片。
有人被禁锢了,而且永远逃不出桎梏。
覃昀看着她,肆飞的发在视线里渐渐模糊,眼前浮现另一个女人。
如果是她——
如果是那女人,他会恶心,恶心到想杀了她。
小姐眼睛圈溜溜,还泛着水渍,她想等会儿他可能要再来。
她壮胆,拿捏语调,“那女的是谁啊……”
覃昀眼神是在瞬间变的。
小姐定住,他的手慢慢摸上她脆弱的脖颈,她从他眼睛里看不到自己。
手紧,她全身颤栗,他却突然松开,“走。”
声音哑的可怕。
小姐惊魂未定,他又说,“怎么?嫌钱少?”
黑亮眼睛里翻涌的都是愤怒。
她忙摇头顾不得收拾自己轻轻关门离开。
窗帘被风带动,吹了一地悲伤。
覃昀狠狠锤墙,直到手腕麻木拳面浸血。
他是只无处宣泄的猛兽。
不止她,她哥哥,父亲,都他妈活着。
陆石鹏几乎落荒而逃。
他逃回家里三层外三层上锁,反复确认,才失力地抱住自己,头抵在膝盖上。
他原本已经忘了的。
一干二净。
偏偏又让他碰见。
记忆的闸门被外力破坏,洪水搅碎神经。
八年前那个夏天,和风县似乎比往常要热,要烈。
叫啊,哭啊,闹啊……
人们的饭后谈资永远是一辆破损严重的出租车,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这场意外,让成毅山变得痴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