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杜云脚踝的绷带上渗出点点血迹,他眉头轻皱,抬眼去看杜云啧了一声:“出趟门,还能把自己弄伤,厉害。”
“哈哈……”杜云讪笑一脸尴尬地挠挠头。
将人裙摆放下:“她和你说了什么?”
杜云当然明白他问的是谁,叹了口气,有气无力道:“没什么,不过是些嘲讽的话罢了。”
“所以,你一时气极,转身而走?”他挑眉看向杜云。
被人说中心事,杜云朱唇微启不知做何解释,遂低着头双手无措地搓着衣袖:“嗯。”
见着杜云一幅不知所措的样子,他不禁摇头轻笑,心里感叹,到底是年纪小,耐不住性子。
“你担着这样的身份,出门在外,所见之人,所做之事,都无外乎是人情世故。
说错一句,做错一事,都免不了受人编排。”说到这陈钦云不禁叹了口气,“你年纪还小,若是没有我和府中其他人陪着,与外人说话做事,不要趁一时之快,尽量冷静,顾全大局,保护自己。
不然哪天祸从天降,也不知错在何处,那时才是真正的气极无奈了。”
听这一番话,杜云抬头看向陈钦云,见对方逐渐脱离稚嫩的面庞,高挑的身材,杜云心里不禁咂舌。
他一个成年人,居然还没有个未成年活的通透。
也是,活在这样的时代,担着这样的身份,为人处事不圆滑世故些,怕是很难走的长远。
想到此处,他不禁心里微凉。
陈钦云见他眼神放空心里不忍:“可是话过复杂,难以理解?”
“啊,没有,听君一席话,犹胜十年书。”杜云反应过来笑道。
陈钦云盯着杜云,似是要辨他话中真伪,杜云被他盯着逐渐有些不自在。
陈钦云的双眸,秋波似剪,如深潭微漾,与之对视使人沉浮,杜云觉得他陷落其中,呼吸急促之时,陈钦云移开了视线。
杜云放松下来,摊着身体,揣着双手,困意上涌。
“过两日……”他正要说些正事,一抬头就见杜云头歪向一边,双目闭阖睡着了。
见此,他皱眉沉思,从在咋日时,他就隐隐发觉杜云有些不对劲,时不时的眼神放空发呆,也越来越嗜睡。
他觉得有必要今日就请医师来看看。
一灯如豆,月上柳梢头。
陈钦云站在床边看着杜云的睡颜,沉默不语。
医师早已来看过,说杜云的症状不过是忧思过虑,再加上伤势恢复耗尽了精力,才会如此。
虽是这般说,但他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可他又实在找不出实质性的证据,也只能做罢。
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坐在床边,拂袖去轻唤杜云。
杜云今日只用过早膳,之后便一睡不醒,眼下杜云正在恢复期,饭不能少吃。
唤了几声不见醒,他上手去摇,不过一会,人才缓缓转醒,睁着睡眼惺忪的眸子看着他:“世子……”
“起来用膳。”他将人扶坐起。
杜云身体软软的靠在陈钦云怀里有气无力道:“可以不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