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还个人情也是应该的,可现下确实犹豫。
自己只能带来负影响,这话能直接告诉高桓吗?
崔钰撑着太阳穴,低头看着手机屏幕。
打眼一扫,看起来就像等不及要离开,一分一毫的心都没空放在眼前饭局上。
看得人火大。
徐渊余光扫到某祖宗短时间内连喝了四杯,眼疾手快地拦住,低声警告:“……有病啊,这是白的。”
梁弋周平淡地睨他一眼。
“你不知道我是哪儿的?”
徐渊:……
也是。到老家了,多喝点也正常。
徐渊收回手,但还是有莫名的预感,便用眼神提醒他收着点。
“梁老板是哪里人啊?酒量不错!”
领导今天开了本地的酒,看到人能喝,也高兴地跟梁弋周碰了一杯。
陈主管赶紧轻咳了两声。
梁弋周往椅子深处靠了靠,两只手松散交叠,笑了笑。
“这里的。”
被提醒过的领导恍然大悟,大喜:“也是陇城的?好好好!”
又碰一杯。
碰完,梁弋周下颌微抬,示意了下对角线的人:“这位……是姓什么来着?”
陈主管博闻强记,立马接上话:“小崔!是小崔!”
没来得及回话的崔钰接到主管催促的眼神:……?
都回答完了让她说什么。
梁弋周了然点头,又颇为关心道。
“崔女士,在这儿待这么久,你女儿那边没关系吗?”
陈主管立马会意,这是想关上门来谈点公事,不能有外人在了,赶忙冲崔钰道:“小崔,你女儿和丈夫肯定等急了吧?你要不要给他们打包点吃的回去?”
话说完,席间微妙地安静了好几秒。
陈主管感觉颈间莫名发凉,摸了摸后颈,不小心撞上一双黑眸。
梁弋周唇边笑意深深:“陈先生,你真厉害,什么都答得上来。”
……这男的笑起来真够瘆人的。
陈主管被领导飞了一记眼刀,后知后觉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飞快坐下。
“她没关系的,放在邻居阿姨家。”
崔钰轻巧接过话头。
“晚上已经吃过了。”
梁弋周问:“是吗?小孩几岁了,不需要夜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