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攸还没回答,魏昱没管她,自顾自的走进了宫里。
刚走进昭华宫,只有四个宫人进来行礼,魏昱不由得觉得诧异,问她:“内务府给你使绊子了?怎么整个宫里就这么几个人。”
裴攸解释道:“陛下,内务府没有给我使绊子,臣妾素来喜静,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
他嗯了一声,算是回答,魏昱走进正殿,坐在主座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环视屋内,屋内陈设简单,但透着一股别样的温情,让人不自觉的留恋。
他声音散漫,带着命令:“朕要沐浴。”
裴攸反应了一会儿,答道:“陛下稍等,我叫人去备水。”
吩咐下去以后,他依旧懒懒的,一只手撑在桌子上,闭着眼,眉眼间像是防备又像是疲惫。
裴攸也坐下了,眼神不自觉的向他瞟去,眼前的人,闭着眼,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原来,当皇帝也会不快乐吗。
天色有些晚了,裴攸走上前去叫醒他,声音淡淡的:“陛下?”
见人没动静,她又叫了一声:“陛下。”
面前的人依旧没回应,她抬手想要晃下他,手刚抬起,却被人攥住手腕,一双凤眼对上她,尽收眼底。
他有些防备的开口问道:“你要干什么?”
裴攸被死死攥住手腕,忍着痛回答他:“陛下,水好了,我看您睡着了,想着叫下您,没想到您已经醒了。”
魏昱放下她的手,从主座上站起身,向着浴房走去,刚走出几步,又开口道:“你随朕来。”
裴攸听到他的话,怔了一瞬,乖乖走在他身后,走进浴房,他将两只手打开,站在原地,向她说话:“替朕宽衣。”
裴攸硬着头皮替他脱去外袍,解下腰带,脱到最后一件时,她的脸明显红了很多,眼睛也不自觉的闭下去,迟迟下不了手,自己又不喜欢他,害羞什么,脱的是他的衣服,要占便宜也应该是自己占他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伸出手要将最后一件衣服脱去,又被眼前的人攥住了双手,整个浴房里热气氤氲,莫名透着暧昧的氛围。
他的声音温柔,轻轻飘入她的耳朵,却掀起层层波浪。
“爱妃这么慢,是想和朕一起洗吗?”
裴攸觉得自己的脸肯定红透了,没过多思考,挣脱他的手,闭上眼,三两下脱下最后的衣服,慌忙绕过他,想向外面走去。
“等等。”
听见他的声音,裴攸停住脚步,不敢转过头去看他,只得停下脚步,听他说话。
他思量再三,向她道出口:“以后不必称朕为“您”,显得太老了。”
裴攸匆匆答应,慌忙出了浴房,关上门,刚才那人说的话此时却印在了她的脑海里,难以磨灭。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以后不用称他为“您”,原因是显得太老了,她死也想不通暴君为什么要这样说,是只对她一个说过吗,他会不会有什么计划来算计自己,也不对,自己好像没什么值得他算计的,那会不会是他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点,喜欢自己,她马上否认了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帝王最是无情,怎么可能会对她有情,她的心乱麻麻的。
那就是自己对他来说还有利用价值,这是个比较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