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一视若无睹,继续沉默。
等车子在地库稳稳停住,纪瑰夏立即去开车门,她下了车,傅时一也跟着一并关门下车。
傅时一身高腿长,快速绕过车尾,追上转身要走的纪瑰夏,挡在她身前。
司机坐在车里,看着眼前一幕,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今天眼花。
他跟在傅总身边这么多年,从未见他牵过哪个女人的手,更别说带哪个女人回家。
此情此景,堪称惊奇。
纪瑰夏仰头看着挡路的傅时一,他单手插在口袋里,姿态悠闲,居高临下的身影笼去了她头顶大半的光线。
“我说的劳务补偿可不仅仅是让纪小姐充当司机的意思。”
傅时一话落,看到纪瑰夏蹙起眉头。
“傅总的意思难道是,只要有受伤带来的不便之处,我便都要负责?”
傅时一闻言微微挑眉,随即不可置否的一笑:“纪小姐既然想补偿傅某,想来是说话算话的。”
纪瑰夏盯着傅时一,看他唇畔若有若无的弧度,似他这个人。
自回国以来,她实是有些看不懂他。
若非这些年,她有意无意听到关于他的许多消息,现下她甚至会怀疑,他对她仍然“情根深种”。
可纪瑰夏清楚,傅时一哪怕谈不上恨她,对她也是极厌恶的。
至少连何晓晓都知道,校友聚会,只要傅时一在场,‘纪瑰夏’三个字,便是人人都不能提的禁忌。
试问,谁会为了一句话而去得罪整个行业的龙头老大。
用何晓晓之前的话来说,哪怕自己是她最好的朋友,她都不敢提及。
倒不是何晓晓畏怕傅时一,而是何父多少知道些她与傅时一的过往,如今生意上又有求于傅时一,多次警告何晓晓在外别乱说话。
何晓晓伸手朝家里要钱,自然不敢多说半个字。
如果这些事,纪瑰夏都不知道,她现下也许还会自作多情。
偏偏她知道的太多,太清楚。
车库的光线晦暗,纪瑰夏仰头不解望着傅时一,他们之间只相隔半步,他背对光影而立,高挑修长的身影无形中带着侵略与压迫。
她逆光看去,他的眉眼一贯清冷,深不见底,她看不清亦看不透。
*
客厅的灯修好了。
各式灯具经过灯光设计师精心的调整搭配,温和舒适的光线精巧的散落在空间里,在寂寂深夜,润饰出独一无二的明亮。
最终还是纪瑰夏先让步了。
毕竟傅时一是因为她才卷进来,毕竟傅时一为了救她受了伤。
这些都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哪怕她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如何想,不知他意欲何为。
纪瑰夏跟着傅时一走进房间。
这是她第二次站在他的房子里,上一次光线昏昏,这次仔细看,比她记忆中的还要宽敞甚至是空旷许多。
傅时一要她做上次的乌骨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