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闪过方才,傅时一转身离开前,看她的最后一眼。
冷漠又失望。
他或许真的应该恨她的,在五年前她狠心与他提分手的那一刻。
他若那时恨上她该有多好,便不至于今日,再被她伤害。
纪瑰夏走出医院,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不知从何处冲出来的摩托车,她避闪不及,被撞倒在地。
手臂先着地,擦破了一片,纪瑰夏摔坐在地上,脑袋有些发晕,眼前模糊着好一会才恢复正常。
头顶传来陌生男人的骂声:“怎么走路的?瞎子不会看路吗?摔坏可不关我事。”
纪瑰夏抬起头,还未来得及看清楚男人长相,摩托车低嗡两声,窜出一股刺鼻的尾气,男人骑车跑远了。
纪瑰夏忍着头晕,从地上爬起来,手臂处火辣辣的疼,她忽然想起什么,仔细检查腕上的手链,确认没有摔坏后,才松了口气。
纪瑰夏盯着手链出了神,心底里酸涩的滋味又蔓延出来,她解下手链,小心翼翼的用帕子包起,揣入口袋里。
回到家时,天气黑沉沉的,不一会就下了雨。
纪瑰夏换掉身上弄脏了的衣服,提着药箱,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给擦破的手臂涂药水。
伤口处刺痛着疼,疼得久了,就和心口处一样,麻木了。
眼泪悄无声息的掉下来,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像是紧绷的弦瞬间断裂,纪瑰夏再也忍不住,埋头在膝前哭出来。
纪瑰夏一夜未睡,枯坐在地毯上,看着窗外的天一点点亮起来。
门铃响了又响,她才回神,从地上站起来,过了一夜,擦伤的手臂肿了起来,动一下便是钻心的疼。
纪瑰夏打开门,她眼睛红肿着,把门外的赵长安吓了一跳。
“小夏,你、你出什么事了吗?好好地怎么就要换店铺?”
赵长安换了鞋进门,看着纪瑰夏走向厨房的背影,他走进客厅,看到地上敞着的药箱。
纪瑰夏给赵长安倒了杯水,请他在沙发上坐下。
“当时是你帮我签的合同,现在想麻烦你帮我解约,至于违约金,就按照合同上一分不少赔给他们。”
赵长安接过纪瑰夏递来的水杯,闻到她身上刺鼻的药水味。
“你受伤了?怎么回事?伤到哪了?”
“小伤,”纪瑰夏无所谓的笑了笑:“昨天下班不小心被摩托车碰了一下,手臂擦破了点皮。”
赵长安连忙放下水杯,紧张道:“我看看。”
赵长安看到纪瑰夏已经肿起来的手臂,立马起身:“不行,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万一挫伤了不能耽误。”
纪瑰夏本不想麻烦,但拗不过赵长安已经拿起她的外套向门口走。
“不管什么事,从医院回来再说,不然不给你看合同。”
赵长安开车带纪瑰夏去了医院。
医生检查过,除了皮外伤还有明显地挫伤,医生推了下眼镜:“去拍个片子吧,再看看骨头有没有问题。”
纪瑰夏拿着医生开的单子,和赵长安坐电梯下楼,去一楼排队缴费。
“瑰夏?夏夏!”
人群中突然冲过来一个寸头高瘦男人,一把拉住纪瑰夏的胳膊。
纪瑰夏受伤的手臂被他一抓,身体顿时疼得冒冷汗,转头看清来人的脸,脑海中‘轰’的一声,瞬间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