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瞎说行不行?每次一提起让她结婚生孩子,你看她那个满不在乎的死样儿!那是知道分寸的样子吗!”
“她结婚又不是你结婚,你瞎着什么急?”
“钟伟华!这是你这个当爹的能说出来的话吗。“
见媳妇儿语气很冲,钟父直接熄火,“行了,我不跟你吵!赶紧吃饭。”
“吃什么吃,你自己吃吧。”钟母气愤离去,餐桌上只剩下钟伟华孤零零一人,“……正好,我、我还不够吃呢。”说着,钟父拿过钟母那盘沙拉,一股脑儿倒进自己的碗里。
从家里负气出走,钟灵毓打车来到了海边。以往数次吵架,她总是习惯来海边走走,听听大海的声音。等心里平静下来之后,再打车回家。
毕竟,她跟钟母生活了这么多年,就是在吵架当中度过的。小时候还很听话,总是妈妈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尤其是女性意识开始觉醒,她逐渐认清了现实和本质。钟灵毓生出反骨,与她妈妈抗衡,让自己在能把控的范围内掌控自己。
此时天还没有黑透,晚风吹起身上的白色挂脖吊带裙,波浪卷发向后扬去,凉鞋踩进薄薄的一层海水当中,微微有点凉,水漫过之后,把软沙上的脚印也一并带走了。
这个时间的旅客很多,孩童嬉笑玩笑的声音到处都是,还有的小朋友互相追逐着,从她身前飞快地跑过去。
就在钟灵毓想要往海水里走走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她接起电话一看,来电是肖秉彝。
“喂。”
“你、你干嘛呢?”语气听着有些紧张,电话里的风呼呼地吹,肖秉彝的声音都有点听不清晰。
钟灵毓又往海水里走了走,海水漫过脚脖子,她低头扫着水,不紧不慢地回复道:“在海边。”
那边更紧张了,说话的语气听着也尤为急切,“你是想不开,想去跳海?”
“你造什么谣呢?我在散心。”钟灵毓像是被他那一句话给逗乐了。
听着没什么事,肖秉彝那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回到肚子里。他长舒一口气,心道:没寻死就行。
害怕她会看见自己,肖秉彝转身,背朝大海走远了些,找了个空旷的地方,站在高处,默默看着那一抹白色的身影。
决裂
天一点点黑下去,落日的霞光逐渐被黑暗遮隐,远方的海面被一团黑雾盖住,直到再也看不见。沙滩也渐渐黑下去,人影逐渐模糊,人□□替错乱,那个白色身影消失了。
肖秉彝心口倏地一紧,他揉揉眼睛,向着大海走近一些,抹把脸擦去眼角的泪渍。
温柔的晚风吹着他的衣服,腹部平坦有形的肌肉与其相贴,荡漾出几许波痕。
他跟自己说,靠近一点没关系,再看一眼,再看一眼。
“怎么不说话?”钟灵毓淌着水,水流声哗啦啦,流淌过白皙细腻的脚腕。柔顺的发丝若有若无地擦过皮肤,留下轻盈的触感。
“我……”他试着张了张嘴,没有把埋藏在心底的话讲出来,话到嘴边,“你现在在做什么?”
“玩水。”
风吹过他,竟没带走言语间的温柔,“嗯,好玩吗?”
“好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