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清醒清醒。
“钟灵毓,我怎么今天才发现,你跟我还挺横呢。”
不知道是被这天气热的,还是被狭小的呼吸空间给憋的,钟灵毓感到自己的面部在发烫。
“喵。”见两个人玩得火热,多财受了冷漠,它去扒拉肖秉彝的裤脚,恰好有这么个转移话题的机会,钟灵毓道:“多财还脏着呢,你、你快去给它洗澡。”
“行,权当是收了你的花,我给你干活,成不?”他直起身,稍微往后退了半步,那狭小逼仄的空间一下子被放大,随之呼吸变得顺畅。
钟灵毓面红耳赤地跑了。
……
民宿那边,有两位租客的房子刚好到期,他们没有再续,交房之后便有两间屋子空了出来,恰好又有一房租客在网上约房,算算时间,差不多快到村口了,钟灵毓去接他们。
新来的租客是两位年轻的小姐姐,她们是朋友推荐过来的,听说这边的风景不错,正好考完了试,没什么事儿,就过来放个风,放松放松。
钟灵毓给她俩安排好住处,正要离开,迎面突然对上一个老熟人。
“钟灵毓?你怎么在这儿?”
说话的人是蒋牧泽,依旧是一副伪君子的模样,装得清风霁月。他的现任女朋友黎楠正挽着他的手。
钟灵毓不想跟他废话,就跟没看到他似的,抬脚就走。
“咱俩这么久没见,好歹也是算朋友一场,你真的连个招呼都不打?”
蒋牧泽心里是这么想的,虽然当年闹得那么难看,但我还是以朋友之礼对你,你不同我打招呼,那就是你心胸狭隘。但倘若你同我打招呼,那我就恶心恶心你。
早先钟灵毓跟他谈了三个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内心的小九九。
但要是让她对着这么个恶心的人以朋友相待,或者装装表面样子……她觉得,在一滩屎面前,心胸狭隘也算不得什么。
黎楠小声凑到蒋牧泽耳边问:“这是谁呀?”
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钟灵毓给听见了。
蒋牧泽朝她笑笑,知道自己的女朋友醋劲儿一如既往的大,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她就是我的一个老朋友,我们很久没见了,见面打个招呼。”
钟灵毓也朝她笑笑,“不,他骗你呢,我是他前女友。”
蒋牧泽:?!
黎楠:?!
钟灵毓转身朝着大门口走去,留给这对小情侣吵架的空间。背后的声音阵阵传来,听着就让人开心。
“蒋牧泽你什么意思!你带我来这儿度假就为了来见你前女友来了?!”
“楠楠,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她、她是我前女友没错,但是我们两个已经一年多不联系了,我不知道她在这儿啊。”
“那你骗我做什么?不联系了你不会跟我说吗?我知道了之后会怎么你吗?你他娘的就是……”
真好。
肖秉彝给小猫洗完澡,拿着吹风机把毛发吹干,一边抱着小猫给它暖和身子,一边给王在东王厂长打电话约见。出乎意料的是,牛兴旺已经找过他了,他正要寻个时间跟他们谈谈具体的事宜。择日不如撞日,一顿饭下来,简直出乎意料地顺利。
这牛兴旺在荣华镇蛰居多年,有的是人脉资源,这段日子单靠着他就给拉来不少投资人。
有这些人在中间牵线,作坊联合建厂的事情这才提上了议程。
当天上午十点半,匠作的五名成员西装革履抱着文件走进会场,这次算是正式约见。同时出场的还有牛兴旺、王在东以及其他项目投资人。
来之前,他们做了完全的准备,一份份完整的商业计划书摆在绒花作坊八位坊主面前,他们一一翻看。
等他们差不多看个大概,肖秉彝开口,道:“现在绒花有着前所未有的机遇,国潮文化产品爆火,尤其是汉服。大家也都知道,绒花自打秦朝的时候就是皇室贡品,到了唐代,被称作‘宫花’,那都是王公贵族才能消费得起的奢饰品。明清时期,流行民间,妇女戴花成为风俗。”
“直到现在,它传承千年,存活到现在,多亏各位坊主、手艺人一直潜心投入,才让绒花等到这个机会。国潮文化大火,这不仅仅是绒花的机会,更是各种非文化遗产项目的机会。有幸的是,我们在场的各位愿意看着绒花一点点发扬光大,传承下去。抛开商人这一身份,我由衷地感谢各位坊主、各位投资人,以及我匠作的诸位同事。”说完,肖秉彝起身,给在场一众人敬酒。
“今天请大家过来,其实就是希望荣华镇的八家绒花作坊能够在镇上联合建厂,实现品牌化,提高产品的综合竞争力。一个商品,它只有形成品牌,才能走得长远,生意人都知道这个原则。”
“匠作所拥有的优势,一个是电商,一个是流量。”
“这是一个流量为王的时代。”肖秉彝强调。
“能让绒花被更多看到,是匠作的初心,也是匠作最能拿得出手的诚意。”
肖秉彝说完,牛兴旺道:“我呢,多插一句嘴,绒花发展了这么多年,流落民间,过于分散。现在外面那些大公司逐渐形成垄断,中小企业很难在这当中存活下去。我在荣华镇这么多年了,也是真的很希望,借着这次机会大家能齐心协力。”
各位负责人交头窃窃私语。
“大家放心,这次匠作找诸位合作,绝对不会对绒花作坊造成任何的人事威胁。匠作等一众投资人事先商议过,绝对会给绒花自由生存的土壤。”老耽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