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矜申诉道:“这里有其他的座位。”
沈泽清环住梁矜的腰,身体凑上来,呼吸中吐着浓厚的酒香,“没我腿上坐得舒服。”
白衬黑西服,连浅灰的条纹领带都揉了酒痕,硬挺的立领封了薄红的颈,细看耳垂也是红丝遍布,温度熨着梁矜的后背。
“矜矜,我累了,让我抱着合一会儿眼。”沈泽清说得温声恳切,梁矜忍不住要动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裙。
月光清照,暖风和煦,吹得人迷离困倦,仅剩的半点清醒也寥寥无几。
“不要在这里睡。”梁矜斜着腿,放松了力气,叫着依睡在她肩膀的沈泽清。
“嗯,矜矜乖。”沈泽清埋首深嗅着梁矜的露出的皮肤,汲取着她身上令人安适的淡香。
梁矜坐立难安,寻靠着沈泽清的胸膛,一鼓一跳的心脏,穿过了厚实的血肉,听得她自己也犯困。
“喝了多少酒?”她捂着唇瓣打了个哈欠,喝得醉成这个样子,非要抱着她睡。
沈泽清的唇瓣蹭着梁矜的发丝,偶尔含着湿热的潮气蹭过她的颈窝,“席上人多喝得就多了,下次会少喝一点,不要担心。”
梁矜后背僵硬,“我没担心你。”
沈泽清笑说:“你没担心我就不会问了,我知道小孩子最爱口是心非。”
梁矜沉默,他二十岁时,自己还在上小学,如果是那是的她也可以被沈泽清叫小孩子。
豪族大家人口众多,沈泽清膝下常常有一堆小孩子礼敬他为长辈,可梁矜不是,他的纵容让她成为了一个叛逆的孩子。
梁矜晃了晃沈泽清的胳膊,“不要在这里睡觉了,你该回去了。你要是起不来,我跟张秘书打电话。”
说着她试图伸进沈泽清的口袋去掏手机,“密码是什么?”
沈泽清报了一串数字,由着梁矜打开自己的手机,电话簿上滑不到底的号码,用业内专用语言标注,她觉得奇怪又看不懂。
规整的口袋被人伸手放入了东西,沈泽清侧开脑袋,凑到梁矜脸前问:“怎么不打了?”
“我打了,他是不是也不会来?”毕竟知道梁矜陪着沈先生,张明晗怎么敢去越俎代庖。
沈泽清像是醉得不轻,甚至连这也能夸奖,“矜矜真聪明。”
他将梁矜动作轻缓地放下来,踩在地上的脚步稍稍得一晃,不忘牵着梁矜的手放在唇边吻吻,“今天装不认识我,你得要亲自送回去。”
梁矜穿着一件基础款式的裙子,整理着裙摆,“你想把人吓死啊。”
沈颂年、万乐菱以及沈泽清的同辈沈芳菲都在房间里,梁矜说出自己和沈泽清是男女朋友关系,她都想不出来那场面会有多混乱。
两个小辈一个要叫小舅妈,一个要叫婶婶,霎时间还跟沈芳菲成了同辈。
梁矜抚平裙摆,蹙眉说:“走了。”
顺着万家的廊道穿行而过,沈芳菲在拍卖行买了许多西式风格的风景画,使得各个走廊里的画多得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