嫮目宜笑,娥眉曼只。【注3】
喻景逸:“这个自然。”
转盼如波眼,娉婷似柳腰。
柳浣看着画中的自己,更为羞涩了:“先生画得夸张了,小女子哪有先生画得这般好。”
喻景逸:“小姐无须菲薄,小姐在小生眼里和画中别无二致。”
柳浣手执团扇遮住半面,也遮住了脸上的绯红:“谢过先生高赞,小女子受之有愧。”
柳浣让侍女收了画,放下银子转身欲离开。
喻景逸起身作揖喊住柳浣:“小生喻景逸,景致的景,安逸的逸,不知可有幸得知小姐芳名?”
柳浣握紧扇柄,巧笑倩兮:“柳浣,杨柳的柳,浣花的浣。”
光影回荡,往今不辨。
柳浣仿佛在依稀朦胧间看见自己的爱人正朝着自己走来,他携了一身阳光,将霜雪都融掉,温声唤她“浣儿”。
景逸,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浣儿,你受苦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沈君竍为柳浣料理身后事,江和陪着一起,一如沈君竍当初陪他一般。
见沈君竍跪在墓前一言不发,江和想要安慰:“先生……”
沈君竍看得开:“江公子无须安慰我,对柳姨来说,她去了她的归处,自得圆满,做小辈的应为她开心。”
江和当初没想到这一层,江凛去的也是他的归处,哪须他人为之悲戚。
“先生……”江和附在沈君竍耳边说了句悄悄话,抚平了他心中伤痛。
是了,烟光未老,爱人重逢。
清石溪的一奇消失了,有人说她和人跑了,有人说她死了,有人说她不想等了,众说纷坛。
拉着娘亲问“婶婶怎么一直站在那”的小女娃这次问道:“娘亲,娘亲,一直站在那的婶婶怎么不见了呀?”
娘亲答道:“因为呀,她等到了想等的人了。”
温柔至极。
鸿雁传书
江和家飞来一只信鸽,飞过银杏的枝头,咕咕闷叫,惊醒了正在小憩的沈君竍。
沈君竍推开窗,见少年小臂托着白鸽喂食,眉眼含笑。
他许久未见江和笑得这么舒心,不由得被感染,撑着头跟着笑了起来。
沈君竍隔窗而唤:“江公子。”
江和抬眸,语气惊喜:“先生!”
见沈君竍是在二楼小憩,江和又红了脸,在沈君竍家借住之时,他便住在那个房间。
一开窗,正好对着自家的银杏。
江和又看了眼白鸽:“可是吵醒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