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后悔、商量的余地。
原本不欢而?散、关系濒临破裂的两人突然聚在了这里,实属和喜气洋洋这?几个字不沾边。
尤其是周寅初深邃的眼神紧盯着自己?,生怕自己?连在民政局也能想起前任来。
拜他?所赐,她真不记得上次同李远哲领证的情形了。
只记得周遭的人比现在要多得多。
合照时,两人笑得很僵硬,一点也不自然,要不是他?俩各自明确是来“结婚”的,怕是摄影师一度误以为是来办离婚手续的了。
随着硬章落下,两人正式宣告了夫妻关系。
而?年轻的办事人员,贴心地?送上了今天还没有发完的伴手礼,是份红红火火的八方礼盒,上面?写着巨大的“囍”字。
里面?各个格子依次摆着喜柿、瓜子、爱心笔、印泥以及红色剪纸。
人拿着也觉得沉甸甸的。
周寅初顺势从她手中接过这?个包裹,然后顺手扔到?了车后座上。
“想吃什么??”他?忙不迭地?问。
“等会?我随便买几个菜,你?去我家吃吧。”
瞒肯定也是瞒不住了。
不过,不再否认这?段关系的温宁也认为没有理由高调地?大肆宣扬。比起高档的视野开阔的可以发朋友圈的场所,她只想吃一顿寻常的晚饭。
她不了解如周寅初一类人真实的需求,以为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通常就不会?对家常菜感冒了,于?是难得悉心地?问了回:“你?可以接受吗?”
周寅初面?上不露喜乐:“那?就那?样吧。”
面?对讲究的男人,迫不得已委屈和将就,温宁有所妥协:“或许,我和隔壁酒楼的老板娘说一声,请她过来也帮忙烧两个菜。”
“不用麻烦,”周寅初难得教?养十足地?讲,“我对吃什么?并不在意。”
她是可以说“不在意”,但他?自己?假模假样的看上去有多矜贵,他?自己?不知道么?。
万一吃坏了,还不是她的责任?
“这?附近就有菜场,”鲜少有新婚夫妻还不那?么?熟悉地?站在大厅外,尴尬地?彼此对视着,默不作声的温宁无奈只能作出了安排,“你?可以先回你?的公司忙,等会?儿到?饭点,我给你?发信息。”
“好。”
“你?有什么?忌口吗?”她突然想起他?大少爷的习惯来,“还是吃不了辣吗?”
“现在能吃。”
他?绝口不提他?吃白人饭的那?几年,却还是因?为她的询问、关切,以及对过往的记性而?无法抑制他?内在的雀跃,一手慵懒随意地?撑在他?的车门上,倚靠而?立,“没有什么?忌口了。”
“一会?儿,要让我司机去菜场接你?吗?”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其实,温宁还打算去水产店看看,总不能真随便买两个小菜吧。
好歹也算是个可以纪念的日子。
他?们重新在一起——温宁又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日期了,原来是6月14日,14(幺四)在他?们既定的文化里并不吉利,又扫了一眼阴历,果然也不是什么?好数字,难怪今天的民政局人出其不意的少。
不提翻黄历,哪有出门日期也不看,直接结婚的道理?
困惑的温宁扫了一眼周寅初。
如实讲出了自己?对这?个登记日子的不满意:“不挑挑日子,还真是……”
“我以为和你?结婚的这?一天,就是我人生的‘黄道吉日’。”
早知道就不吐露,温宁的人走到?菜场,脑子却还嗡嗡作响,“黄道吉日”的四个大字还盘旋于?她脑壳儿上方。
都一把年纪了,说这?些又是干什么?。
温宁素来是不信这?些的,认定了周寅初一时兴起,或者是为了那?点男人无法克制的欲望,草率地?结了这?个婚。
琳琅满目的海鲜市场里,温宁挑了几头不小的鲍鱼,又配了点蒜蓉。
也不知道他?到?底喜欢吃什么?。
温宁决心无论如何都不再问他?,免得又听到?些不堪入耳的小情侣才会?说的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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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急促回来的温宁立马喊上了香满楼的老板娘,她的做饭水准和专业的总是相差甚远。
而?对方,早早开了二?十年饭馆,一听说温宁这?边需要帮忙,二?话不说,风风火火地?穿着围裙就从自己?家餐厅厨房过来了,小洋也是早早地?关了店面?,过来帮她洗菜、捡菜。
起初,香满园的秦老板娘不过拿她打了个趣:“哟,温宁,今朝是有什么?大客来人吗?”
“这?么?隆重,这?鲍鱼的个头不便宜啊。”
女人低喃细语,但说出来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格外清晰:“我……又结了回婚。”
小洋突然瞪大了眼睛,怎么?都不愿意相信眼前日日夜夜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宁姐又结了婚。
她原以为,她们就会?这?样相互扶持过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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