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双看着是个爽快的人,“好啊,走吧。”
钢琴在学校的一楼杂货间里,一架破旧的钢琴不是很好找,剧组寻了好久才找到一架勉强相像的,经过化妆师装饰打磨后便和原文有九成接近了。
原文中,兄弟俩自从家里破产后,便一直过着节俭的日子,像钢琴这种东西再也没机会碰过。
当得知学校里有一架破旧的钢琴时,白光分外兴奋地告诉了哥哥。
于是下了晚自习后,在白光的带路下,白沐跟着过来了。
那架钢琴有些年头了,隐匿在黑暗的杂物间里,快要失去它本来的颜色了。
杂物间没有灯,两人只能打着一把很小的手电筒照亮,还要注意不能被负责巡逻的门卫大叔发现。
白光弯腰,用力吹掉了钢琴上面的灰尘,然后从摆放桌椅的缝隙里找出来一块抹布,将白黑色的钢琴键擦得干干净净。
他早就检查过了,这架琴虽然有些声弦坏了,音色微微受损,但整体却还是好的。
擦的时候,一连串低沉的琴音传了出来。
白沐站在一旁,有些失神地盯着这架钢琴。
倒不是他有多想念之前在白家能惬意弹奏钢琴的日子,而是脱离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庶出身,他几乎快要忘记钢琴的声音是什么样子的了。
两年时光眨眼就过去了,曾经不沾阳春水的细润十指早已经结上了厚厚的茧,仿佛将对钢琴的触感也封在了茧里面。
他没有绝望地客死他乡,还养大了一个弟弟,说出去,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哥,我想听你弹虫儿飞。”
白光抱过来一个稍显干净的凳子,端端正正地放在钢琴前方,期待地望向哥哥。
白光垂眸看了一眼那凳子,手电筒的光只照亮了钢琴,他的眼眸和黑夜融为一体,黑黢黢的,安静的不像话。
“不是给你唱过很多次了吗?怎么都听不厌呢。”
他嘴上话虽是这么说,但还是坐在了那凳子上,手电筒被白光接在手里。
少年笑嘻嘻地蹲在地上说:“都是我生病的时候你才唱两句,我都烧迷糊了,哪里听得清楚。”
白沐看了看周围,起身,将最高处倒着放的凳子搬下来一个,拿抹布反面给白光擦干净,然后并排放在了自己那个凳子边上,示意白光也坐着。
两人一起坐下后,白沐让白光把手电筒关掉,不然一会儿很容易被人发现。
于是,杂物间又恢复成了一片黑暗。
白沐深吸一口气,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工作后,才抬手,手指凭着感觉在钢琴上按下音键。
一声又一声哑沉的琴音响起,中间夹杂着几下不怎么协调的混音,那是白沐不小心按错的键。
两年没摸过这种东西,虽然没有全部忘完,但还是有些细节记得不是很清楚。
一首虫儿飞弹得磕磕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