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花笺,只有四个字:“一切安好。”
字迹张狂桀骜,恣意飞扬,是慕容景的手笔。
原来是他传来的消息,江容晚将花笺放在胸口,悬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
还好他平安,不然她以后都没有脸面去祭拜先帝了。
之后每隔一段时日,那小太监就会在晚上送信给她。
时间久了,江容晚心里又生出一个疑问。
看来那小太监是慕容景的人,可他又在御前当差,那慕容景无缘无故,往陛下身边安插人做什么?
她想起许久以前做的那个梦,心里有些不好的念头萌生出来。
难道,他是想······?
不过她摇摇头,很快便否定了。
他不会有那等大逆不道的心思的,这样做也只是为了自保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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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两个月后的一日,卯时,江容晚起床梳洗。
想来慕容怀应该是对她淡了,有十日不曾来找她了。
如此甚好,她终于不用再应付他了。
江容晚伸了伸懒腰,惬意的想。
她正想着让膳房做一盘桃花酥,昨日她尝了尝,清香酥软,味道真是不错。
突然一声巨大的“哗啦”,门口传来瓷瓶打碎的声音。
又是哪个丫头毛手毛脚,大清早的做事就这样不小心。
江容晚蹙眉,准备扭头教训一顿,谁知却是舞阳公主慕容瑾跑过来,披头散发,也不梳洗,一张小脸涕泪横流,看起来哭了许久。应该是她方才绊倒了花架,打碎了花瓶。
她飞奔过来,一下子跪在江容晚跟前,哭道:“皇嫂,救我!”
玉棠在后面一脸歉意:“娘娘,婢子没拦住公主。”
“罢了。”江容晚挥手让她下去。
她把慕容瑾扶起来,柔声安抚:“别急,告诉皇嫂,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瑾一下子扑到她怀里,放声痛哭。
江容晚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拍着她的背,等她平静下来。
慕容瑾上个月才过笄龄,年纪小,小孩子心气难免重些,是该多多照顾。
过了一会,她抽抽噎噎的说:“皇嫂,皇祖母要我嫁给西凉王。”
“什么?!”江容晚神色大变。
西凉是南楚的属国,离长安甚远,况且听说这西凉王荒淫无道,纵情酒色,更有一种怪癖,许多女子经他玩弄过后,都被折磨致死。这样的人,怎么能托付终身?慕容瑾如花似玉,如何受得住这番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