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似乎并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就像陈驹没有问过,高中毕业那个夏天,吃了药的裴敬川为什么不发一言。
也没有问,那六年的不告而别。
一切都不言而喻,于生活的方方面面中体现。
裴敬川总是不动声色地,安排好所有的事,班长的困境解决了,曾经闹作一团,给他俩都牵扯进去的怨侣彻底分道扬镳,而那天和裴敬川母亲的视频对话时,对方微笑着看向陈驹。
“阿川走了很多年,也很辛苦,才走到你的身边。”
陈驹两手交叠在膝盖上,有些紧张,以为对方在心疼儿子,于是红着脸开口,说放心阿姨,我会对他好的。
“不是,”那位坐着轮椅,也依然优雅的女士摇了摇头,继续道,“我的意思是,阿川付出了那么的努力,所以……”
她的目光朝向裴敬川。
“你一定要好好珍惜陈驹。”
裴敬川把手放在陈驹的手背上,安抚性的拍了拍,说了个好。
这是他在母亲的见证下,给爱人的承诺。
无论他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和艰辛,都不是枷锁,也不应该成为陈驹对他好的理由,事实上,他们能这样地靠近彼此,拥有对方,就像用眼睛眺望夜幕中的星星,那些可能在亿万年前已经熄灭的光芒,能够跨越遥远的距离,到达瞳孔,是多么不可思议的意外。
和幸运。
那就要好好地去爱他。
陈驹还是被烟呛到了,咳嗽起来,裴敬川拍着他的背,另只手从对方的嘴角取下烟,咬在自己嘴里。
“喜欢这个感觉吗?”
陈驹摇头:“不太喜欢。”
裴敬川笑得胳膊都在抖,他把烟拿下来,递到陈驹嘴边:“还来吗?”
烟嘴潮湿,是两人都咬过的痕迹,混杂着刚洗完澡的沐浴露味道,陈驹想了想,还是偏过脸去亲裴敬川的嘴角:“我喜欢这个。”
裴敬川搂着他,很轻地和人接吻。
烟管越来越短,被裴敬川碾灭在烟灰缸里,还以为要两人分享着一同抽完,但陈驹已经过了这个瘾,他端起清水给人喝,目光柔和。
想要的话,就去尝试一下,哪怕有点坏也没关系。
裴敬川在陪着呢。
“以后还抽吗?”
陈驹的嘴唇泛着水光,很红,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应该不会了,但是……若是哪天心血来潮,也可以。”
裴敬川拿拇指摩挲他的脸颊:“好。”
陈驹仰着脸:“我被呛到怎么办。”
“那就回家,”裴敬川蹭了蹭彼此的鼻尖,声音好温柔,“我煮银耳雪梨水给你喝。”
陈驹笑了会儿,叫他:“裴总。”
裴敬川“哎”了一声,说:“陈老师。”
裴总今天没干好事,在办公室里跟人闹成这样,以后看到沙发和办公桌上的抓痕,也不知道会不会在脑海里浮现画面,总之,陈驹今天太惯着他了,以后,绝对不能再这么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