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拿捏的恰到好处的表情最让人难受,有时候蒲钰都怀疑他是个机器人,有人求他办点事儿,他从来不会拒绝,但别人对他的好他又拒之千里,好像生怕占别人一点便宜,自己一个人住在半山腰,似乎想跟这个世界隔绝,但又做不到那么狠心,真是个矛盾又复杂的人。
想着想他身上芍药花的味道,季知还总说是洗衣液的味道,想着想着蒲钰还有些馋这个味道了,这个味道似乎能让人上瘾一般,
不知道什么时候,蒲钰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飘飘忽忽似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蒲钰侧耳倾听,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
远远的看见前面有一个人人影,弯着腰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等蒲钰走自己一看,发现是季知还,他的脚被捕兽夹给夹住了,正往外冒着血,季置换则是满脸泪痕,可怜巴巴的望着蒲钰。
“你…这怎弄的啊?”蒲钰有些结结巴巴的,蹲下来看他的伤口。
“昨天晚上回去的时候天太黑了,没看清。”季知还与带着浓浓的鼻音。
“不是给你手电了嘛。”蒲钰语气中也带着一丝焦急,用力把他脚上的捕兽夹掰开,把季知还搀扶着起来,“能走嘛,要不我背你吧。”
蒲钰背对着季知还蹲下,反手拉住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感受着季知还温热的身体打在自己身上时,蒲钰竟然还有些紧张,他深吸一口气,卯足了劲儿从地上站起来,没想到的是季知还轻的吓人,因为太用力了,蒲钰还往前走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你怎么这么轻啊,没吃饭吗?”蒲钰背着季知还往上颠了颠才往季知还家里走。
季知还趴在蒲钰肩膀上一直很安静,温热的脸颊贴在蒲钰的脖颈上,蒲钰却发现季知还身上没有芍药花的味道,回头想问问他,看背上背的那里是季知还,分明是一只又大又丑的猴子,蒲钰吓得大叫一声,把身上的猴子甩开,撒丫子往前跑。
可是在梦里怎么也跑不快,眼见那猴子就要追上来了,蒲钰急得满头大汗,再一转身,身后的猴子也不见了,蒲钰正坐在季只还家的画室里画画。
蒲钰抬起双手一看,满手都是颜料,季知还正好从外面进来,手上端着一盆干净的水,走过来说:“洗洗手吧。”
蒲钰在心想:“今天晚上是捅了季知还的窝吗?”
季知还端着水盆,在蒲钰面前蹲下来,拉着他的手放进温水里,一点一点帮他清洗手上的颜料。
两双手在温热的水利互相纠缠,季知还的手很温柔,轻轻揉搓着蒲钰虎口,掌心一直到指尖,一直到手上的颜料全部清理干净,季知还才收回了手,抬眼看着蒲钰。
季知还半蹲在地上,看向蒲钰时微微抬着头,嘴唇微张,蒲钰能清楚的看见季知还脸上的细小容貌,皮肤看起来也很丝滑,蒲钰伸出自己湿漉漉的手,情不自禁的放到他脸上捏了捏。
在季知还脸上作乱的手,被他猛然捉住,随之而来的是,季知还近在咫尺的脸,蒲钰睁大了双眼,感受到不属于自己的温热唇瓣在自己唇上缓慢研磨。
季知还的唇很炽热,如同迎面而来的热浪,一波一波在蒲钰唇上炸开,蒲钰顿时觉得浑身酥麻,连手指尖都是麻麻的,像是触电了一般。
短暂的分离后,蒲钰的嘴唇又被轻轻含住吮吸,这吻起初是轻柔舒适的,轻巧又带着试探的意味,唇瓣的黏合和摩挲,然后辗转剧烈,卷入了唇舌的追逐和纠缠,季知还的手顺着蒲钰的一幅下摆钻进去,不停的在他腰间留恋,引的蒲钰浑身都在战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更让他难为情的是他自己身体的反应。
蒲钰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将季知还推开,季知还眼神中充满了不理解,他伸手擦了擦蒲钰嘴角的口水,似乎要再次亲上来。
蒲钰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季知还得逞,哪曾想季知还直接朝蒲钰身下摸去,蒲钰没忍住闷哼一声,复又死死咬紧牙关,不让声音泄露出来,推开季知还,大喊道:“不要!”
声音一出口,蒲钰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从床上坐起来时,已然是满头汗水,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浑身都是湿漉漉的,心脏也狂跳不止,全身都绵软无力,蒲钰放缓呼吸,掀开被子看了一眼,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梦,而且还起了可耻的反应。
“完了,我不会变态了吧?”蒲钰拍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窗外传来下雨的声音,蒲钰捞起枕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才凌晨五点。
湳讽蒲钰掀开被子下床,打开那扇小窗户,想透透气,顺便让自己冷静一下。
外面的雨不大,隔着雨幕看去,窗外的世界像是蒙上了一层轻纱,朦朦胧胧又虚无缥缈。
雨声渐渐变大,蒲钰又回到床上躺着,可一闭眼,就会想到他做的那个荒唐的梦,他之前交往的明明都是女朋友,就算做春梦,对象也应该是女生才对啊,为什么梦里的对象会变成一个男的呢?
蒲钰自己也解释不通,只能尽量控制自己不再往那方面想。
也许是开窗户时,吹了风,受了寒,蒲钰觉得自己浑身冰凉,头部眩晕,眼前也是一片昏黑,身上不停的冒出虚汗来,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得沉重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
躺了一会儿,听见屋外爷爷奶奶起床的声音,蒲钰想叫奶奶过来帮他量下体温,滚动的喉间发出一丝嘶哑的声音,吐出的字眼微弱而又混乱,这让蒲钰愈发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