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闻言这嘴张也不是不张也不是,最后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巧嘴。”
谢谢夸奖。
许惜溪面上不显,心里还颇有些洋洋得意。
……
“跪下!”许裕和看着许惜溪怒道。
许惜溪也没再辩解,只是立刻低着头下跪。
许惜雅刚想出声,许裕和便一个眼神过去:“谁都不许求情,谁求情,许惜溪就在这里多跪一个时辰。”
见自家爹真的发怒了,许惜雅和许惜毅为了妹妹的腿到底也还是住了嘴。
“许惜溪,刚刚外人在我没说你,现在你告诉我,这些话你说了没有。”许裕和淡声道。
许惜溪跪的笔挺:“说了。”
“没冤枉你吧。”
“没有。”
许惜溪的回答当即就将许裕和气笑了:“好,很好,还算你有担当,来人,拿家法!”
几人听闻立刻面色一变,当即就想求情,但又想起刚刚许裕和说的话,只能生生忍住。
许裕和从匣子里拿出一条散着霉味的真皮鞭子,盒子虽然已经有些发霉,但鞭子却依旧黑的发亮。
“我只问你一遍,错没错。”
“没错。”许惜溪答得斩钉截铁,听到鞭子在许裕和手里捏的响动,许惜溪知道许裕和不想下手,但依旧淡声道。
“我没错。”
听着鞭子被抬起时的声音,和云书竹怒喝声,许惜溪却依然只用平和的语气道:“爹,女儿没错,但女儿有话要说。”
听着周围轻声的呼气声,似乎都是如释重负,许惜溪忍不住心里一暖。
随即郑重道:“爹娘,我想问你们一句,如果有人要害你们的儿女,你们会选择默不作声,还是不惜一切讨回公道。”
两人不知道许惜溪要问什么,但还是毫不犹豫的开口道:“自然是讨回公道。”
顿了顿许裕和又道:“但我会在最大程度上让你们不受伤害。”
“既然如此,我想爹娘应该快些准备将五姨一家赶出府去,以免夜长梦多。”
许惜溪话落,许裕和却皱眉道:“他们不过是手脚不干净,但一年只这一段时间,就是贪财,不会害人的。”
“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么贪的人你怎么肯定他只想每年只有这些天拿,一顿饱怎么顶得上顿顿饱。”许惜溪看着许裕和冷静道。
许裕和顿了下,心里一时间似乎闪过些什么,但余光瞥了眼身旁的云书竹后才道:“想太多了,这么些年都没什么动作,不会怎么样的。”
“爹娘,就是因为这么些年了,才会有动作的,毕竟这么多年了他们也都习惯了你们的默不作声不是吗?我虽然今年才认识他们,但我想他们第一年应当还不是这样的,但今时今日又是如何呢?怕是早就想让将军府换人了。”
许裕和闻言才冷声道:“什么意思?”
许惜溪叹了口道:“爹娘,你们也知道,我其实说大不大,说笑也不小了,本家没什么能力,但其实平民家腌臜事不比富贵人家少的,为了多分一个锅半个瓢而兄弟阋墙的大有人在,我十岁就和什么伯伯,婶娘们抢过那点可怜的家产了,其中的脏事怕是见的不比爹娘少。”
云书竹却有些坐不住了,看着下面的几个孩子忍不住轻声问道:“所以小溪觉得他们会怎么样?”
许惜溪叹了口气道:“他们第一天来时爹娘可有看到他们看着哥哥姐姐的眼神?”
不等两人出声许惜溪又继续道:“是贪婪,像是野狼在冬日里看到猎物的贪婪。”
“你们总不想将人想的太坏,但爹娘,事关家人,不得不防。”
话落两人才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半响许裕和才开口道:“所以现在该怎么做?”
“爹娘如果信我不妨先顺着我的话去说。”
……
丫鬟将五姨一家找来时,一家人正得意洋洋的想看到许惜溪被教训的场面,却没想到许惜溪居然就那样大咧咧的毫发无伤的坐在那里,面上一愣才又大闹起来。
“裕和、书竹,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女儿目无尊长,你们还准备纵容下去?!”
见两人不说话,五姨夫则又出面软声道:“我知道你们心疼女儿,但俗话不都说了吗?孩子不打不成才,这该打的时候还是要动手啊。”
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张嘴闭嘴就是让他们教训许惜溪,饶是一向脾气好的云书竹面色也忍不住阴沉下来。
“小溪该不该打暂且不论,但我听小溪说今天她差点被打?”许裕和威严的声音响起,下首的几人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但想想自己身为长辈打小辈也没什么过错,这才有挺直了腰杆道:“是准备动手打她来着,但……”
“承认就好。”许裕和不等人说完便直接打断道。
就在几人还一头雾水时,许裕和当即开口道:“我们许家的孩子自有许家的家法处置,从没有旁人教训的份,既然你们承认了,那也不存在什么冤屈,如此便也不留各位了,明日便回去往后也不必再走动了。”
许裕和说完,下首站着的几人具是愣在了原地,片刻后五姨便立刻向云书竹投去了乞求的目光,只是云书竹面上却很淡漠,似乎已经准备置身事外了。
五姨咬牙还要再求情,一旁的五姨夫却伸手拽了拽身边人的袖子。
“既然妹妹,妹夫这样说了,那我们也不好再待下去,我们明日一早就离开。”
说罢甚至没再给众人任何一个眼神,只转身时阴毒的瞥了一眼许惜溪,不过许惜溪只回给对方一个挑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