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还是当个没人要的小孩吧。
“我能和你谈谈吗?”
白柳尽量扬起一个温和的笑容,却被小姑娘嫌弃的语调弄得发笑:“我和你们这群衣冠禽兽没什么好谈的。”
衣冠禽兽白柳先生也不恼,他漫不经心的点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一大一小两张近乎是复制粘贴的面孔定格在照片上:“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例如,我是不是你哥哥?”
“我不要哥哥!”小姑娘气到炸毛:“我什么都不记得谁知道你是不是人贩子想把我卖了?”
“他们都在惦记我的血!”
“听着,你所在的福利院被人举报,之后不会再有人摁着你抽你的血了。”白柳扯了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我近期会很忙,有事打上面这个号码,没事别打,打了也不会接。”
“是怕浪费话费吗?”
白柳:……
他有一种预感,这孩子就是来克他的。
*
是夜,万籁俱寂。
阿迪雅希丝却在病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睡了太久,又被人扯着做了一下午乱七八糟的检测以及和一个叫白柳貌似是自己哥哥的男的唠了半天现在精神高度紧绷,窗外风呼呼吹动叶子沙沙响的动静都能让她提心吊胆。
“是这吗?”
她偷偷摸摸的睁开眼睛,余光中,门上的玻璃窗外人影绰绰,隐约还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动静。
阿迪雅希丝:!
带枪的……是警察吗?但不应该啊,如果是医生和警察的话不会那么犹豫,毕竟医院里就她和那群吃蘑菇中毒贫血的孩子最特殊,进住院部拐俩弯就找着了。
那还有一种可能,用她血的来灭口了,法治社会拿小孩炼药判个五年轻轻松松,但把她这个罪证消除再拿钱打点屁事没有。
好,问题出现,怎么解决?
她抓着兔玩偶的耳朵大脑疯狂运转,丝毫没有注意到怀里的兔子伸出胖乎乎的上肢触碰到了她胸前坠着的五毛钱硬币。
“三二一!”
“不许动!举起手来!”
病房的门被人踹开,队员极快的将病床围在中央,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空荡荡的病床。
也不能说它空荡,针管无力的垂下,冰凉的药液在床单上晕开,似乎在前一秒,还有个姑娘躺在这里接受治疗。
“报告,拟订编号为081的人形异端与0601人形异端同样在封闭病房内消失,逮捕失败。”
*
这哪啊?
阿迪雅希丝扶着墙踉跄起身,被眼前的场景惊到说不出来一句话。
人来人往,吵杂,一个个小电视播放着怪诞又血腥的厮杀。
“oh,ygod”她拼命呼吸着,试探压下心里的躁动,强烈的不安和兴奋在她的体内交织,让她无法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