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刚放下,他眼神一动云曈就知道自己失策了。
“我爱你。”
情至深处,也有心意得到确认的安心,许微竹根本无法控制,那一日表明心迹时因怕她为难而没有全盘托出的深重情意终于克制不住。
“云曈。”
许微竹清晰地唤出她的名字,这一次是担心她没有听清,又温声重复了一遍:“我爱你。”
失策。
大失策!
花灯会结束,两人回去时许微竹提出要交换花灯。
“为什么?”云曈明知故问。
吹了一路夜风,许微竹的脸还是红的,他垂眼看着她,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花灯的木柄,低声悄语:“你明知道的。”
是她看花灯时告诉他的故事,青山城里花灯节有和心上人交换花灯的习俗。
云曈承认了,她就是喜欢看他反应,装傻充愣着,硬是逼到许微竹说她是故意的才把花灯递给他。
她握着木柄转许微竹那个样式简单只描了竹纹的灯笼,总觉得有些不满意,于是叮嘱他:“下次你买个描云纹的,我觉得云纹好看。”
许微竹愣了一下,笑意灼灼,眉眼如画,“好。”
……
听完许微竹想说的那句话,云曈微微眯起了眼。
“就只是这样?”
她微微一逼近,许微竹的身体就绷紧了:“只是这样。”
云曈安静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许微竹被看得脸发热,犹豫道:“还是当我没说吧。”
“说出去的话哪有收回的道理。”
云曈说完,直接靠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效果真是立竿见影,许微竹的脸腾地一下全红了。
云曈轻笑:“你尽可大胆些,就是得寸进尺也无妨。”
花枝
距幸诗婚宴只剩两天的时候,云曈终于做好了送她的新婚贺礼。
送完贺礼回去已至暮时,云曈在自己房间里找到了一个“不速之客”——许微竹伏在她桌上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
云曈凑过去,蹲在他边上光明正大地偷看他。
许微竹的睡相还是一如既往地乖顺安静,只是这几日事多,他眼下也和云曈一样带了淡淡的乌色。
今日是云曈以血做药引的第七日,也是许微竹开始服药给灵脉针灸祛除体内残存魔气的最后一日。
云曈等他醒来等得有些无聊,又坐到边上给他辫头发,辫完几条小长辫放在他肩上,她还捉弄地拿发尾扫了扫他的脸,可他只是微微皱眉,还是没醒。
看着看着,云曈也生了倦意,也同许微竹一起趴在桌上休憩。她一手垫在头下,侧着脑袋看他,另一只空着的手还是没忍住去烦许微竹,一下一下点触着他的睫毛,想数数到底有多少根,怎么会长得这么浓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