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未答陆晓的话,而是道:“她的剑式,和师尊很像。”
……
湿透的衣裳很重,沉沉压在身上,冷风一吹,更是惊得人连打寒颤。
终于只剩他们两个人,云曈休息了一下,抬头盯着少年,忽地想起了什么。
“小竹……”说完她又摇头,神情更认真了些,朗声道:“许微竹。”
少年垂眼,正对上一个温柔的笑脸。
云曈笑着,眼睛亮晶晶的,轻声道:“好久不见。”
她有很多想问。
他身上的魔气、脸上的疤,还有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以及最离谱、最诡异的:她错过的这五年是怎么回事?
但在与他独处的这一刻,这些东西都不够重要,她很想和他说的,很想告诉他的,就是这一句话而已。
上次和他见面,似乎还是在蜉蝣城分别的那一次。他们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彼此了。
可听她的话,许微竹只是看着她。
“别这样……”
少年的声音低哑,云曈一愣。
“会醒的。”许微竹抬起另一只手,是和云曈先前一样的动作,似是想要触碰她。
但很快,他的手才到她脸前就止住了,“既然都要醒,为什么还要出现”
他的声音太轻,轻得不像是在和云曈说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如同对着一个虚幻的、珍贵却不似真物的梦。
云曈偏头,顺着他手的方向去看,眉头一皱。
应是手上或手臂受伤了,衣袖上沾满了血,混着河水晕了一手,掌心和指间都是淡色的血污。
不待云曈细看,少年的手很快又垂下去了,他用自己的衣服仔细地擦干净了手上的血污,可手臂伤口不止,血又很快顺着衣袖流了满手。
血染上掌心,云曈看着他本来准备伸向她的手又收了回去。
他又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抹去手上的血,不知是为了什么,十分固执地想要自己的手变得干净。
“最近总是看见你,是我终于快疯了吗?”掌心已被搓得通红,他的动作越来越用力,语气那么云淡风轻,却让云曈感到害怕。
“许微竹!”她心中不安,大声叫他想要他清醒过来。
可少年头也没抬,仍自顾自地接着自己的话:“薛泠说我应该吃药,可我什么病都没有,为什么要吃药?”
云曈脸色都变了:“许微竹!你看着我!”
他已彻底陷入癔病,任云曈如何呼唤都不回神。明明觉得是梦,一只手却还是紧握着云曈,另一只手在执拗地想要擦干净。
云曈都想动手打醒他了,可看着他这个恍惚的样子,她连骂都不忍心。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幻觉”云曈闭了闭眼,用和许微竹相握的手狠狠地把人生拽了过来,逼他注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