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又“多管闲事”了,他把一个嘴碎的同学按在墙边,警告他不要再乱说话,不然就给他颜色看。
而这一幕恰巧被祁淮看到。
沈稚禾很淡定,走过去漫不经心地说:“这小子不是你朋友么?他在背后说你坏话,还偷你东西。”
祁淮抬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这可以成为你欺负他的理由了吗?沈稚禾,他也是我的朋友。”
沈稚禾停下脚步,觉得听起来很好笑,转过身笑了声:“拜托,活菩萨,你把偷你东西的人当朋友?”
“一个偷东西的人,和一个喜欢仗势欺人的人,我认为前者还不算太严重。”祁淮慢条斯理地说。
“你做这些,真的只是为了那虚假的正义感?”说着,他嗤笑一声,“幼稚吗?沈稚禾。我跟你说过,让你别多管闲事,现在看来,你真的变成了和他们一样的人。”
“让人讨厌。”祁淮加重最后四个字。
一股无名之火在胸腔升腾,比刚才那会儿更让他烦躁,沈稚禾蹙起眉,双拳握紧,咬着牙说:“祁淮,我不是你朋友?”
“不是了。”祁淮的声音很平静。
“行。”沈稚禾耸耸肩,“反正有你没你,都一样。”
初中的时候,沈稚禾以为朋友的定义就是能够一起吃喝玩乐、谈笑风生、时常走在一起的同龄人。
后来发现这样想是太浅薄了。
而他也浅薄,他有着不为人知的小小优越感,心底里藏着一个小恶魔,在每一次帮人劝退肇事者之后,骄纵地双手环胸,昂起脑袋说:“看吧,还是你厉害!”
就像他小时候在旧书店里淘到一本《心理罪之城市之光》,看完这个故事情节,给他带来的多巴胺的悸动。
以暴制暴!
多帅啊。
世界上丧尽天良的坏人就应该像死亡笔记里那样,心脏麻痹掉。
祁淮说对了。
而他也明白了,也许朋友是阶段性的。
在那些小小的阴暗与卑劣被看透的时候,那就是我们友谊终止的时刻。
直到……他遇到了安晞兮。
每次看到他的狼狈与“另外一面”的时候,却傻傻地还要相信他。
今天他那么冲动地,重蹈覆辙一样,明明正常人都应该害怕的,而她明显连头发丝都在颤抖了,居然还返回来,向他道歉,愧疚于她“想逃跑”。
安晞兮从来没逃跑过。
反而他,才是那个逃跑的人。
冰糕
夏天似乎是个很适合把自己藏起来的季节。
外面那么热,不适合出去,待在属于自己的小角落乘凉,也是很不错。
沈稚禾一直是这样想的。
擅长逃跑的他,最喜欢的就是把自己藏起来。
但很奇怪的是,每次在“踩点”的时候,都能遇见同一个人。
第一次是逃掉了初中组物理竞赛。
那天的阳光很毒辣,沈稚禾骑着自行车骑了好远好远,避开同学朋友的八卦,躲避父母的斥责质问。